压根儿就不是被她们欺瞒的?
这个念头一出,沧琰就不停地念叨着,像是要努力地说服自己一样。
沧琰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忽然动作一顿。
在渔村的时候,浅珈为何忽然出现,来告诉自己没有情丝这个事情?
这是不是意味着,浅珈,甚至还有戈旗,这两个人都不是无辜的,她们两个人也是知道一些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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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琰手中浸满了汗渍,她将方才一刻刚刚折好的那张纸又摊开来,在一旁慢慢地添上了浅珈和戈旗的名字。
有关于情丝……
前些日子,卷暮曾经向她提起过,说是羲和老人叫他来问自己有关于情丝重长的事情。
她没有情丝的事情,羲和老人其实也知道?
沧琰咽了咽口水,感觉自己的背后有一些发凉。
若是说浅珈和戈旗两个人同她关系不错,所以才知道得更多一些,这个理由倒也还过得去。
可是为什么羲和老人也知道?
她同羲和老人可是一点儿都不熟悉的。
沧琰颤颤地提起笔,在浅珈和戈旗两个人的名字下面又加了一个羲和老人。
他们竟然都知道一些事情。
而她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
抹去她记忆,拔去她情丝的人,到底是谁?
温玄翦的幻境之中,自己曾经是那么厉害,为什么现在自己的术法成了如今这样?
以及,沧琰伸出手,稍稍够到了自己的肩背之处。
她从前怎么就一点儿都没有怀疑过,自己若是真的基本不怎么出门,不怎么与大家活络,身后那道伤疤,又是从哪里来的?
这一切全都说不通,无论找出什么理由,都没有办法将这一切都完完整整地串了起来。
按照这么说的话,温玄翦应当见过当年的自己,他会不会知道一些什么事情?
有些话她同浅珈和戈旗,甚至李云深都开不了口,因为她们时常就在自己的身边,若是贸贸然去问,难免会让她们猜到了她在调查这件事情。
她只能够从最保险的那一个人开始问起。
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沧琰也不打算拖沓什么。
她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一切的真相,再也等不及了。
沧琰落脚在霖海的那个小渔村。
她在天庭待得有些时辰,离开人间的时候还是大雨滂沱,可如今却阳光正好。
离她和季羡舟两个人来小渔村的时间,差不多已有两年了。
两年的时间,有很多事情都会变了,有的会变得更好,有的却走向越来越差的方向。
时过境迁,如今她只身一人前来,心境也变了不少。
她凭借着寥寥的记忆走到了曾经的那个屋子的面前。
篱笆围成的院子里面,有一个姑娘,头发随意挽起,怀里抱着一个小婴孩,一只手拿着一个拨浪鼓,低下头浅笑着逗着那个小婴孩。
阳光懒懒地洒在那姑娘的身上,像是浑身上下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入耳是那姑娘软软的声音低低的笑着,以及那个小婴孩吱吱呀呀的声音。
那姑娘轮廓是熟悉的。
沧琰有些不忍打破这样一个美好的画面。
她搓了搓自己的手,还是上前去,轻声唤了一声:“阿渔。”
沈渔闻声抬头,碎发随着风稍稍飘着,她惊喜地叫了一声:“阿琰姐姐?”
“是我。”沧琰不由得露出了由衷地微笑,她走上前去,看着沈渔怀中的小婴孩,惊喜道,“这是你和阿捡的孩子吗?”
沈渔不大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现如今的沈渔比两年前的她长得稍稍高了一些,皮肤也稍黑了一些,五官却变得愈加清晰而温柔了。
两年前的沈渔浑身还透着稚嫩,可是现在的沈渔同从前真的是大不一样了。
也许是嫁了人,做了母亲的缘故?
沧琰看过不少话本子,很多话本子里头都是这么写的,一个当了母亲的人,总归是脱胎换骨的。
她怀中的小婴孩委实可爱,沧琰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那个小婴孩的脸蛋。
小婴孩咯咯直笑,伸出双手将沧琰的指头握住了,小小的眼睛笑成了一道缝隙一般。
沈渔也跟着笑:“阿琰姐姐你看,他很喜欢你呢!”
沧琰顿时被女子惯有的母性光辉给笼罩住了,有一下没一下地逗着那个小婴孩,小婴孩笑个不停,沧琰也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不少。
逗着逗着,沈渔随口问道:“阿琰姐姐这次怎么没有和季公子一起来?”
提起了季羡舟,沧琰才记起来了自己前来找他们的目的,脸上的笑容便微微有一些凝住了。
她收回了自己的手,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们家阿捡呢,我……有些事情找他。”</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