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期限(1/2)

季羡舟笑着转身离开了。

沧琰憋红了脸,忍不住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上的糕点,就好像手上的糕点是季羡舟本人似的。

季羡舟本人却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他走进房间,关上了门,脸上的笑容已然收敛了。

秦箫彻看着他,问道:“看你这表情,很严重?”

季羡舟抿着嘴,没有直接应答他,走到了秦箫彻的面前,卷起来了自己的袖子,将手腕朝向了他,抬眼说:“你看看。”

只一眼,秦箫彻立刻皱紧了眉头。

“你这……”他哑然,不知说一些什么。

季羡舟说:“谢褚早些日子去找你了,后来的事情他约莫没有同你说。”

秦箫彻点了头,等着季羡舟的下文。

“我体内的内丹给了妖族的人,待到回来时,手腕上便多了这条银线。”季羡舟说得半真半假。

自己看见了一些东西的事情,他还没有打算让别人知道。

秦箫彻神色凝重了一些,他按住了季羡舟的脉搏,略作思考:“你现在这身子倒还是挺……”他顿了顿,似乎在找什么措辞,他想了想,“澄澈的。”

这个词听起来像是一个褒义词,用在这里却怎么都像是一种诡异的讽刺。

李云深也曾说过,他的身子里面干净得不像话。

季羡舟点了头,问道:“这银线可有办法缓一缓?”

秦箫彻紧抿着嘴:“我想想。”

“你身上原本以妖气为生,后阴差阳错生了魔气,两相吞噬,本来命不该久。你将内丹给了妖族,又理应命丧当场,却硬是撑到了现在。”秦箫彻拧着眉,慢慢地理清着自己的思绪,“这银线为何而来,实在是诡异得很。”

照着么说,连秦箫彻也不知道了。

季羡舟将袖子放了下来,遮住了手腕,说道:“这条银线是最后期限,若是蔓延到耳后,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我了。”

“你知道?”秦箫彻愣了愣,“你从前的时候不是不爱这些的么?”

从前的时候季羡舟都不相信这些东西,常常说修仙无用,更别说知晓这些神魔之事。

可是如今来说,他竟然比自己还知道得多。

难不成真的是被那个神仙影响的?

季羡舟不答,只是问道:“你可有办法?”

这件事情解释起来委实复杂了,有些事情他自己都不大清楚,季羡舟觉得干脆还是不要解释的为好。

秦箫彻想了想,问道:“如今至何处了?”

季羡舟侧过了脸,垂下眼睛看了看自己的肩膀,一只手按在了右臂上面:“这里。”

所剩之日不多了。

秦箫彻还没有碰见这般棘手的问题,苦笑道:“你还挺厉害,无事不找我,一找我便是如此让人头疼的事情。”

季羡舟自记忆中翻来拣去也未曾见过有同他一样的事情。

他自己也对自己这些年遇见的事情多多少少有些许唏嘘。

只是事已至此,他也不得不再同天命挣扎挣扎。

“若非棘手,我便不来叨扰你了。”季羡舟觉得头疼,揉了揉太阳穴,“其他人我也不便找,他们同她太熟悉了,指不定那一日便同她托盘而出了。”

秦箫彻很早就认识季羡舟了,他虽不住金陵,两人却时常有书信来往,只是这一两年便断了,季羡舟这边多舛,无暇顾及这些了。

他打趣儿道:“还没见你同哪个小姑娘这般上心过,从前以为你将娶的是那个闻人曦,哪晓得人一转眼便将你弃了。不过你眼光渐好,这个姑娘瞧起来比闻人曦好看些。”

虽然是实实在在地夸奖沧琰,可到底不该拿闻人曦来同沧琰比较,在季羡舟的心里头,她连沧琰的头发丝儿都比不上。

季羡舟将秦箫彻的胳膊一打,说道:“可别提。不过你们……”

他说得晦涩不明,但是秦箫彻偏生懂得很,他一副无谓的模样:“就那样。”顿了顿,他弯了眉眼,“倒是你,性子同从前似乎活泛了不少。”

季羡舟但笑不语。

毕竟有些事情真的记起来了,多多少少对性子都有些影响。

人么,性子永远不是永恒不变的,在成长过程之中所遇见的每一件事情都有可能将从前的性子改变得面目全非。

而他么,虽说不是面目全非,但是多多少少都会受点儿影响吧。

秦箫彻盯着他的胳膊,叹气道:“你这个,我得好好想想。”

“谁?”

沧琰警惕地问。

手中的糕点捏得掉了渣屑,沧琰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将手上沾的东西都拍掉了之后,几步便走到了外面。

一个人影就落在屋子中间。

那人一身黑色的贴身的衣裳,眼睛之处也用一根黑色的布条给遮住了。

身材也瘦小得很,看不清面貌。

沧琰狐疑地走了过去,眯着眼睛,打量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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