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极离去。
金福长公主身边从不缺男人,但她还是头一回被男人拒绝,都说得不到的便是最好的,她转身就找上了昭愿公主。
“听说公主最近想将生母牌位供奉在无相佛寺中,正在四处游说大臣上书,要我说你何必舍近求远呢,不过是我在哥哥面前,多张嘴的事。”
金福长公主的话,一语击中昭愿要害。
昭愿生母魂魄无处归依,她不想死后生母还被困在皇城中继续受罪,便想将牌位牵到上京城中香火最旺的无相寺中。
而金福长公主不会无缘无故的帮她,她很清楚对方想要的是什么。
昭愿转动着手中茶杯,思虑良久后,眼角微微上挑,带着笑意,“既然姑母愿意为我排忧解难,我也愿成人之美。”
她偏过头,对站在身后的祁渊冷冷道:“眼见天就要黑了,姑母晚些时候要出宫回宅,我不是很放心,你去护送她吧。”
祁渊平静无波的面庞,露出一丝破碎的痕迹。
他没有想过,昭愿公主就这样,把他当作物件般,交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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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福长公主露出得逞的笑容,迫不及待的离宫,一同离开的还有祁渊。
安锦舒就这样看着昭愿公主,枯坐在窗下,整整一夜没有合眼,眼眸中流露出茫然和……心痛。
她叹气道:“既然昭愿公主不舍,又为何做出这样的决定。”
季玄羽瞟了她一眼,“诚然,她在这夜才看清自己的心。”
世间所有的阴差阳错,就在于为时已晚。
翌日,一向风雨无误的禁军首领祁渊告假,直到太阳西沉时,他的身影才出现在公主殿里。
祁渊没有着官服,而是一袭青衣长衫,那布料是最名贵的丝绸,并非他的月银能消费起的,显然是金福长公主所赐。
昭愿撑着下巴,打量着祁渊,语调中含着疲倦,“你回来了?”
祁渊颔首,“是,金福长公主让我转告你,那件事她会办好。”
昭愿轻笑出声,“看来你让姑母感到很满意。”
祁渊没有搭话。
昭愿拿起桌上茶盏,又生生将火气压下,重新将茶盏放了回去。
她随即高声吩咐着,“守叔,将补身的汤药端过来。”
祁渊接下,一饮而尽后,道:“臣多谢公主关心。”
昭愿吐出一个字,“滚。”
祁渊行礼退下。
安锦舒作为旁观者,看着两人像小孩子般吵架闹别扭,她感到心里闷闷的,“你说祁渊真的委身于金福长公主了么?”
他明明和昭愿公主一样,是将骄傲刻在骨子里的,又怎会?
季玄羽摊手道:“去探知一二,不就知道了?”
在梦境里用花蚕丝去探知,梦境中另一个人所经历的过去,会存在些许的危险。
但安锦舒还是做了。
果然,事情不是祁渊向昭愿公主汇报的那样。
金福长公主会用迷香助情,而祁渊在暗阁沉浮多年,身体被当做药罐子,实验了不少药,久而久之,一般的药不会对他身体产生任何影响。
那夜,祁渊见金福长公主已神志不清,他翻窗而逃,随手打晕宅里的一个美少年,将他送上床榻,等天亮前,再将人扔出去。
安锦舒惋惜开口,“这两个人,但凡有一方先低头,都不至于有如此深的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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