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着陈亦卿到松岳庙,念恩浑身都不自在了一样。
“公子,真没问题么?我们可是初一、十五都去古月寺拜佛的,这又来了松岳庙,会不会不太好?”
原本念恩也不是那么虔诚的,只是跟着陈亦卿去古月寺的次数多了,就认为自己应该是佛门信徒了。如今又来到道教的地方,就好像自己当了叛徒。
陈亦卿倒是不甚在意,还安慰念恩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佛道同源嘛!再说拜的神多自有神庇佑。最关键的是,我想跟赵员外谈生意,也想帮助他们这一对痴男怨女,不来这样的地方,怎么知道二夫人心中所求的是什么!”
与赵林第一次的正面交锋,却并不是陈亦卿和赵林的第一次相见。若真正算起来,因张常胜案下狱时,赵员外便在陈亦卿对面的牢房里。那时陈亦卿和唐锦仁等一帮小老板蹲在『逼』仄的角落里等着挨板子,而赵林和另外几位有钱的员外爷们在对面的牢房喝酒吃肉。
因着抓人突然,被抓来的人里有些衣衫不整的,有披头散发的。可赵林在对面的牢房里虽因当时赵家管家跟张家来往颇密,也骂人也焦虑的。但他不仅穿着打扮的是衣冠楚楚,还抓紧时间跟同牢房的几位交流感情,甚至在牢里还谈成了一桩生意。
陈亦卿在旁边冷眼看着,已是暗暗咂舌了。陈亦卿也算是浔阳商界的后起之秀,但到底是靠着领先他们一千多年的一些巧思,根基始终是不稳。
因着认识了罗廷亮、沈心、武富贵这些衙门中人,一般的市井人等是伤不了他,可真正若说是想将生意顺顺利利做下去,保今后的几十年能更加安稳,他还是需要赵林这样的合作伙伴。
当然他已经有了唐亚东这样的潜力股,若再有赵林这绩优股,便更是锦上添花了。
宝月阁一事却是赵林有些失品,同时急功近利显得愚蠢,但这不过是赵家深井中的一瓢水,激不起风浪。说到底赵家有根基,有人脉,有偌大的田产。
任何时代做生意顺着当局者的形势走准没错,而赵家做粮食生意便是最附和这个年代的国民支柱产业。他们还有浔阳城最好的酒楼,有浔阳最大的布庄,这些都是目前的唐家所不具备的。
所以宝月阁事件,陈亦卿既当是吃了了个哑巴亏,又当是赵家给了他个结交的机会。若能说服赵林将宝月阁交给他,当做明月楼的分号打理,他便和赵林有了共同的生意,那么以后赵家的关系、人脉、根基,甚至其他生意,他自然有了比别人近水楼台的机会。
如此想着,近一个月,陈亦卿总能“偶遇”赵林,也正面出击主动约他谈了几次。陈亦卿将此事当成是他长久的生意来谈,抱着云淡风轻不急不缓的态度,一次谈不成便下次再谈。
期间陈亦卿既没耽误揽了两个大户人家府邸改造的工程来做,又通过“音乐剧”、“舞剧”两种新形式将明月楼的生意又推上了一个新台阶。
而赵林则更不急了,银子他有,生意他大把,一间宝月阁空在那便空在那,自己的房子不用交租,想好做什么再出手总不迟。对于陈亦卿他既未允诺,也不直接拒绝,他只是想看看这个有趣的年轻人,会如何打动自己。
“其实松岳庙比古月寺建的年月还要久,听说是总有一二百年的历史了。不过这里没有古月寺香火旺,人也不多。赵家二夫人的丫鬟坠儿说,他家『奶』『奶』就喜欢安静,在家也不大多话的,出门更是,去了一趟古月寺被人挤着了,以后便常来松岳庙。”
念恩向陈亦卿介绍着她打听出来的事情,陈亦卿听着观察了一下周围确实,这日倒是天朗气清,可松岳庙自进门来的香油客门倒不如这里的老道多。
陈亦卿一贯的宗旨是不论见了神佛也好,道观也好,既来必是要拜一拜的,所以也不急着去寻孙璇儿,先让念恩推着他拜了文曲星又拜了财神,自财神阁出来,远远见到娘娘殿里跪着的,看那一身衣服便知是孙璇儿了。
念恩压低声音示意陈亦卿:“公子公子,赵家二夫人。”
“嗯!”
“公子你准备怎么办?”
陈亦卿见她紧张又激动的样子,挠挠头,说道:“她不是经常到宝阁买衣服?你呆会儿跟她打个招呼。”
念恩点点头,问道:“然后呢?”
陈亦卿摇摇头,答她:“见机行事!”
念恩重复了一遍:“好咧,见机行事!……诶?见机行事,什么机怎么行?!喂喂,出来了,出来了!”
庙里的门槛都有点高,且是念恩陪着陈亦卿来的,出来进去搬抬轮椅不太方便,所以所兴将轮椅放到了老道那里,拿了拐杖出来拄着。一瘸一拐虽走的慢些,但还是要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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