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宵从晓春茶楼出来,只见玉露一人,她询问琼浆哪去了,玉露无奈摇着头:“说是给姑娘买糕点去了,这小妮子贪吃,便借着姑娘的名头去买了。”
“正好回府后去请二姑娘来一趟,就说我请她来喝茶吃东西。”林宵上了马车,撩开马车的帘子,她稍稍一抬头就能看见露天小阁上站着的人,雪白的扇面和墨绿的衣裳相得益彰。
脑海里响起少年郎在二层阁楼里说的话,林宵黑色的眼眸霎时更暗了,她放下撩着帘子的手,手肘搁在小几上面深思。
直到琼浆回来,林宵让她将两个油纸包中的一个交给晓春茶楼的小二,托其交付给二层的那位公子。
马车晃晃悠悠离开了。
小二战战兢兢走到二楼,子定接过油纸包的时候还有些发愣,随即哭笑不得。
“主子,这是......林姑娘送来的。”
油纸包还温热着,散发出栗子糕的清甜香气,搁在茶桌上和一旁价值不菲的茶盏茶壶不相配,但看着倒是平添几分烟火气息,没那么冰冷了。
萧溯默了一会儿,从喉咙里发出轻笑声,他将目光从油纸包上移开,转而看向绝尘离去的马车。
五月了,正午过后的艳阳已经有了热意,刺眼的阳光使他眯起眼,少年郎开口:“子木去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回主子,已经彻查,但并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林姑娘和故皇后有牵连,子木还在继续。”
“让他不必再查了,好好去准备一支精锐队伍,日后用处大着呢。”
子定点点头:“是。”
回到清宵院,林宵还是一言不发。
林豫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林宵静静坐在桌边闭着眼睛,呼吸浅浅,桌上放着一个油纸包,露出核桃小酥的一个边角。
“要睡还叫我来?”林豫打开油纸包拿了一块吃起来,“我方才来过你院子,没看见你人倒是看见你院子有个丫鬟蒙着面,这是做什么?”
林宵睁开眼,调整了一下坐姿:“以前的故人,脸上受了伤不方便见人。”
“哦。”林豫三两口吃完一块,拍了拍手抖落碎屑,“听说你去绸缎庄子了?”
“嗯,给你带了些料子回来,改天请个裁缝来做几身参加校验的衣裳。”
“哦,谢了......等等,参加校验的衣裳?”林豫听了怔住,然后才想起来校验就在下月,她顺手再拿一块小酥放进嘴里,“你今年怎么想到要去校验了?往年不是最讨厌这种东西了么,何况你这身子骨弱不禁风的,等到考验骑射的时候可怎么办?”
越华堂的和昂驹轩隔天进行校验,各有三天,校验分为艺考与技考,艺考囊括琴、画、书、女红四项,而技考则有骑射、赛马、定射三项。
林豫一想到林宵柔柔弱弱连个马都上不去,心里就冒气凉意:“说真的,这校验的抽签运气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你万一抽到骑射岂不是要贻笑大方了......”
要说让元和京城的贵女们头疼的必定是校验的规则,艺考并非一堆人群考,而是抽签决定四个项目的对手,数字一样的竹签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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