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月如霜下意识地垂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这是她来王府时穿的普通衣服,说来,与王府中的衣服倒是有两分相似,难怪对方会认错。
本有机会可以解释,可她没有,看对方那嚣张劲,她说什么也白说,索性,不要说了。
“怕了?”对方又嚣张了。
嘴角一抽,月如霜不由得自问:她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很害怕的样子吗?
眸光转了转,她说:“真的好怕啊!你可千万别去说。”
“哼!求本小姐啊!”越说,人倒是越得瑟了。
月如霜眉心一压,沉声道:“求你?怕只怕你今生都没有那样的命来接受。”
“你一个丫环,也敢在本小姐面前大言不惭,本小姐非要好好地教训你不可。”对方明显怒了:“哎哟,本小姐一定要让王爷好好地惩治你。”
月如霜狠狠地捏了一下对方的手腕,这才仔细地看过去,这个女人,长得挺不错,五官算不得精致,揉合在一起后,却给人一种好看的感觉。
再看其衣服,皆是上等,想来,身份地位不可能会差,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敢如此嚣张。
她有意找人问一下对方的身份,不过,她出来时一个人也没有,现下,身边也无人,只能一个人应付着。
“松手!”许是疼到极致了,对方一声怒喝,竟抬腿向她踢了过来。
此人竟会功夫?
心下意识到这一点后,月如霜下意识地松了手,不过,她身子一个翻转,擦身而过之际,袖中藏着的银针滑下,捏于手中,进而精准无误地刺向女人的腿间。
对方吃疼,抬起的腿突然就落了下去,重得磕在地上。
一声脆响,月如霜深知,对方的腿必然重伤,至少一个月得躺在床上,而这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她离开了。
她本不想下那么重的手,但看对方一点放过她的意思都没有,她不能拿自身安危去赌。
“啧啧,一松手,你便行如此大的礼,还真是令人受宠若惊啊!”月如霜似笑非笑地凑近女人,趁其不备,干脆利落地将其腿上的银针给拔了出来,重新滑于袖中,藏好。
女人抬眸,咬牙切齿地瞪着她:“你个该死的女人,对本小姐做了什么?本小姐告诉你,待到王爷回来,本小姐一定要让王爷好好地教训你,必令人生不如死。”
果然是个狠心的女人,月如霜心忖着,开口,却没有半分挑衅,她问:“尧白不在王府?”这算是她听到的最有用的话了。
若然尧白现在不在,那么,她是否可以趁机逃走呢?
心想着,她也没有再停留,转身便走。
“你给我回来。”女人怒喝。
走了两步,她到底还是回去了,她拉过女人的腿看了一下,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必须无固定一下。
她四下看了看,没有什么可用的东西,王府的东西她不熟悉,估计待她去找来东西固定,得错过最佳治疗期了。
于是,她走到玫瑰园中,干脆利落地折了两根相对粗些的枝,迅速地处理。
“你在干什么?你知道不知道这是王爷的命?你死定了。”女人惊呼起来,连她欲图用玫瑰枝给她简单固定,也拒绝了。
月如霜眉目一沉,怒喝:“不想废了这条腿就闭嘴!”
“你想干什么?”女人道。
月如霜没有回答,而是快速地为其固定好,尔后,起身离开。
“你若不想废了这条腿,就乖乖等着人来救你。”
她不会去找人来救这女人,她相信,即便其仆人不能很快找到她,王府中的仆人也能很快找到她。
她现在最主要要做的就是寻找出路,若是可以,她便离开。
她琢磨着,都这么些天了,夜墨琛估计也好完了,边关也该有所部署,即便她离开,惹怒尧白,他也能够应对。
倒是她自己,呆得越久,越是不乐观。
她必须要回去见一见紫烟,若是可以,便让紫烟回来,如此,也可以免了两国间的战争。
王府很大,她第一次来,并不熟悉,只能凭着感觉走。
而令她震惊的是,她居然可以半点不差地走到后门,且,能搬开置于玫瑰园中的一块石头,找到通往府外的暗道。
当然,她没有时间去想更多,只能继续走。
她隐约有一种感觉,这个暗道是通往府外,不,是城外的一片树林的。
暗道下面有烛火亮着,故而,她走起来很顺利,也迅速。
走到一定时候,她又隐约知道那里有机关,故而,她走得慢,更会下意识地避开,一路走来,倒也是十分安全。
上方,她进入秘道没多久,尧白便回来了,他率先看到坐在地上的女人,见着其固定在脚上的玫瑰枝及其脚边散落的玫瑰枝叶时,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你好大的胆,居然敢动本王园中玫瑰,若是想死,本王可以成全你。”
“王爷息怒,这玫瑰枝并非我所折,而是另外一个女人,那个野丫头,一点也没有将我放在眼里,不只伤了我,还折了玫瑰枝,把我的腿给绑了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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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丫头?”敢在他这王府大胆至此的,怕是除了月如霜那丫头,便没有其他人了。
可是,那丫头不是睡了吗?
难道……
想到某种可能,他的脸色顿时变得更难看了,风雨欲来。
没有任何停留,他拔腿便跑:“你最好祈祷她还在王府,否则,本王要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风一般地奔回屋,见着无人,他的脸色便更难看了。
“来人!”
其话音落下,立刻有人奔了上来:“王爷……”
“你们可曾见着本王今日带回的姑娘?可知道她去了哪里?”尧白直奔主题。
众人摇头,尧白怒:“立刻去找,传令下去,关城门。”
真是该死,他不过才离开一会儿,她居然逃了。
莫非说什么急进不得,依他看,不急进不行,必须要急进,待把人找回来,他最先要做的就是办了她。
待到她成为他的人,看她还跑不跑?
越想,心里越是愤怒。
拔腿便去找,这个时候,有一丫环低低道:“王爷,奴婢不久前见着一位身着素衣的姑娘去了后院,本是想要去拦着的,可是,去了后院后,又没有看到人了。”
其话音未落,尧白的身影便消失了。
秘道!
小烟,便是什么都不再记得,你的潜意识里还是有很多东西的对吗?至少,你对这个王府熟悉,知道秘道。
“立刻去宫中通知太子殿下,去城外三百米处的大榕树下等着。”吩咐完,尧白便入了秘室。
当看到那一个个踩过去的脚印,他心下难免激动。
然而,激动之余,他又免不得紧张,这秘道内机关重重,他真怕……
正想着,便听深处传来一声惊呼。
“小烟……”尧白心下一紧,抬脚便往声源处奔去。
他的速度极快,对这秘道又熟悉,身形晃动,不过须臾便看到了月如霜的存在。
她所在区域是整个秘道中机关最密集的地方,自也是最危险的地方,稍有不慎便会命丧黄泉。
这里,是他亲自设计布下的,仅此一段,便是三个连环阵法,十二道连环机关,他还不确实她是踩到什么,还是碰到了什么而引发的机关,他的眼里只有她浑身是血,不停地躲闪,却难免被中伤的画面。
这一点,其实也是出乎月如霜的预料,她脑子里一直模糊的有些东西,前面一段,她也确实走得极为顺利,但是,走到这边后,她行差踏错了半步,一不小心入了阵,自此,陷入一个危局之中。
她没有料到尧白会在秘道中布下阵法,还是连环的阵法,她对阵法没有了解,可以说是白痴,置身于阵法中,完全没有任何办法。
若然只是阵法,也没有什么,她顶多就站在原地等着尧白来,走不了,至少人会没事,可她万没有料到,这连环阵法之中夹杂着连环机关,她被迫得到处躲闪。
可是阵法将她困着,她的躲闪逃脱触动机关,一波接连一波的攻击如雨般落下,她根本避无可避,有些时候,她除了迎上去,躲开另一波更强的攻击外,无一办法。
很快,她的身上便布满了伤痕,血流不止,很快,鲜红的血便染红了衣服,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她不会功夫,开始是凭着自身的身体素质,到了后来,她已经很累了,长久的奔跑与大量运动,过多的失血,都令她头晕,令她想要停下来。
可每每那样的时候,梓辰宝贝的脸就会浮现脑海,他哭着问她:“娘亲,你舍得丢下宝贝吗?”
她自是舍不得的,再是辛苦,再是累,哪怕危机不断,身上的伤越来越多,只要有一口气,只要能挪动一步,她便不会停下,不会轻言放弃。
身上的伤越来越多,血也越流越多,她的脑子开始昏沉,眼前开始出现重影,甚至更多的影像,脚步开始虚浮,好似不是她自己的,整个人不受控制起来。
终于,她支撑不住倒了下去,她眼睁睁地看着无情的箭雨向自己射过来。
近了,她绝望地闭上眼,心道:完了!
歉疚排山倒海地涌上来,身上哪儿都疼,却都敌不过心里传来的疼痛。
宝贝,对不起!娘亲要食言了,娘亲怕是走不回来了。
夜墨琛,宝贝就是你的儿子,你一定要好好地照顾他,不许嫌弃他。
丝言,你和风御言要好好地过。
清竹,坚守己心,总有一天,晚风会看到你的好。
……
以为必死无疑,可是,预期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她有些讶异地睁开眼,便见尧白白着脸站在眼前。
她张了张嘴,还未及说出什么,便见尧白弯腰,紧接着,她觉得身子一轻,被抱了起来。
脸靠着尧白的胸膛,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传来,她也终究再支撑不下去,眼睛一闭,华丽丽地晕倒了。
“小烟……”
尧白紧张地大唤出声,身子亦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转身奔了出去。
情况那么危急,她的身上全是血,抱着她,他能看到的只是她一身血迹及其因失血过多而惨白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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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尖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手下一片粘腻,尧白的脸也越发的白了。
“小烟,你什么都还不清楚,可不许有事,听到没有?”边跑,尧白边道。
这种时候,他哪还有心思去追究更多,他唯一的愿望也不过就是她能平安无事,天知道,当他看到她倒下那一刻,整颗心都差点停止跳动。
抱着人,以非一般的速度冲出秘道,直冲回屋,而与此同时,他不忘吩咐下人:“立刻去唤大夫,通知太子殿下,立刻带着御医到尧王府来。”
“是……”
有侍卫领令下去,分头行动。
尧白抱着月如霜一路狂奔,见着婢女又吩咐:“立刻端盆温开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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