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领地中的这些不死者战士真是令人羡慕。”克罗斯站在杜威的城堡窗户面前，眼中真真切切的透漏出了羡慕的神色。
“还好。”
克罗斯说：“我在野蛮人时期培养了两万多人的官僚队伍，耗费了足足三年时间。
但是在进入高盛之后，这两万人现在还剩下不到七千。”
“可以再培养。”
“人可以再培养，但之前的朋友却是真正的死掉了。
只要是生物，就会死亡。
死亡不可避免……我听闻在某些生物眼中，死亡只是一种状态而非终结？”
杜威有些惊讶的抬起头，第一句问：“你要死了？”
第二句问：“你要将自己炼化成为亡灵？”
“哈哈哈哈哈，亡灵不至于，”克罗斯大笑道：“我已经成神了，思维和千千万人相通，不可能再变成亡灵。”
随即克罗斯微微低下头：“不过我要死了倒是真的。
那位圣光是真正的纯粹的神灵，他是所有信徒信仰的聚合体，一个充满规则的工具。
我们之间的战斗是信仰之间的相互渗透，我作为人类的思维是无法接收这么庞大的冲击的。
在不久之后，我作为人类的一面会彻底失去，转而也变成一种纯粹的规则灵体。”
杜威可惜道：“那这样以后我们恐怕不能聊天了。”
“聊天倒是无所谓，我希望你能在我死后看着高盛……”
克罗斯说：“即便是经历过战争，费劲千辛万苦取得现在的成果。
高盛内也还有各种各样的人群，他们说经受的教育，长久以来形成的固有观念，都会使得他们在我死后。
可能会作出某些开倒车的行为。
我想要将高盛交给你，以后你就是诺曼底公爵。”
杜威思考了一下，他还真的是克罗斯唯一的选择。
首先，高盛内不是没有克罗斯手把手带出来的继承人，沃德豪斯就是。
但沃德豪斯无法掌控局面，他太年轻，这个年轻不是指年龄，而是资历。
高盛内有很多人是他的长辈和同辈，哪怕是克罗斯已经清洗过一遍又一遍。
沃德豪斯继承爵位之后，想要在高盛内推行自己的政令，也会有一层又一层的阻力。
杜威就不一样了，他是外来者，还是自带体系的外来者。
就如同克罗斯当初对高盛大刀阔斧的清洗一样，自带一套完整行政体系的杜威，也可以毫不顾及的对反抗者开刀。
杜威可以明确的告诉那些反抗者，这个位置，不是缺了你不行。
我可以将你的上上下下，所有的上游下游全部连根拔起，换成我的人。
其次，杜威是克罗斯见到的能更好的践行他的理念的人。
在领地中的种种所见所闻都告诉了克罗斯，杜威领就是高盛的发展方向。
杜威手下这群官员的平均素养要超出克罗斯亲自教导的那一批人一大截。
而且他们的理念也与克罗斯极为相近……
“所以高盛行省就拜托给你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或许也可以支持议会军。
借着议会军和皇帝斗争的时候，趁早投资，等议会军胜利了，就或多或少要接受我们的条件。”
杜威说：“我大哥大概也会同意释放奴隶，他是个心善的人。”
“那就好。”克罗斯陷入了沉默。
他尝试过自救，但一个人的坚持在高盛几千万人的精神冲刷之下，何其渺小。
等他死后，高盛会不会变成原本的模样，还不曾可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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