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里绝大多数的藏品来自于布鲁日公共图书馆,奥地利人在撤走的时候带走了一切可以带走的东西,留着空空如也的书架并不好看,于是当地官员就从别的地方搬了一些书来充数了。
在简单参观完过之后,乔治安娜就和格雷古瓦离开了图书馆,在布置了无数石膏像和雕塑的长廊里散步。
这座夏宫曾经一度担当过奥地利东印度公司的总部,但它只经营了10年就倒闭了,被奥地利人认为有价值的艺术品都被搬走了,只留下了它们。在更早之前奥地利的查理六世统治时期,因为皇帝重视海军、鼓励航海活动和海外生意,位于朱庇特宫西南方向的托尔花园曾经是奥地利海事部门办事处的所在地,失去了比利时后奥地利海事部门也从那里撤走了。
其实奥斯滕德和广州的生意曾经一度非常好,这使得奥斯滕德东印度公司的股票上涨,阿姆斯特丹的东印度公司股票下挫。但是它和伦敦是处在一个维度,并且两者之间只隔了一个海峡,因此英国和荷兰人将奥斯滕德当成巨大的威胁。
当时有一句谚语:destroy this cockatrice whilst young。意思是趁着这条怪蛇年幼的时候就掐死它。
虽然历史上的布鲁日是因为汉萨同盟而兴起的,奥斯滕德只是作为其有军事战略价值的港口一起崛起,如今的奥斯滕德却因为东印度贸易和汉萨同盟的衰落,影响力隐隐超过了布鲁日。
奥斯滕德是非常好的深水港,平时可以停泊吃水4米的大船,如果遇到了涨潮,可以停泊7米级别的,不过奥斯滕德和布鲁日运河则因为常年没有清淘,吃水太深的船无法通行,也间接造成了布鲁日的衰落。
法国的东印度公司在1769年就被解散,领地并入王室。拿破仑在埃及的时候还测量过古代苏伊士运河,如果能将它修成了,那对世界局势也是个巨大的转变。即便不重建法国东印度公司,有运河公司也足够了。
既然是运河公司,家门口的这条圣水河总要清淘了,在奥斯滕德虽然有一个湖,却不像洪泽湖那样地势高,用积蓄的湖水不能冲走淤泥,因此只能用人工。
这是格雷古瓦听说的大概的消息,其实奥斯滕德公司在孟加拉还留着一些产业,就像这座空空如也的夏宫,夏宫的特点就是颜色清爽,不像冬宫那样色彩艳丽,这使得冬天的夏宫整体给人的感觉像冰窖似的,如果拿破仑的设想一切顺利的话,它以后会变得很热闹的。
格雷古瓦送给了乔治安娜一个小礼物,一个鸟叫盒,它的工作原理和八音盒差不多,只是打开后发出的不是音乐声,而是模仿鸣禽的叫声,它在空荡荡的长廊里回荡,让人产生一种惹人怜爱的感觉。
布鲁日大大小小、宽宽窄窄的运河大多数是人工修的,比如音乐家运河、绿运河、面包师运河,虽然昔日繁忙的景象不在,天鹅却得以在河上畅游。
但圣水运河(dijver)却是“天然”形成的,也就是传说中布鲁日建成后,因为暴雨而形成的那条通往天然水道圣水河的运河。
圣水运河边是布鲁日的圣母大教堂,里面也有米开朗基罗的作品,不过最吸引乔治安娜的却是圣血圣殿,相传第二次十字军东征时,弗兰德伯爵阿尔萨斯的亨利从圣地带回了一小瓶耶稣的鲜血,并将它供奉在伯爵私人宫殿旁的私人礼拜堂里。
类似的“圣物”有很多,比如都灵裹尸布,威尼斯则用了圣人骸骨,可信度好像比一瓶血或者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裹尸布高一些。
城内还有奥古斯丁运河,他可以说是“炼狱之父”,正是因为他对圣保罗的文本进行疏注,加入了两个明确的观点。第一,炼罪之火在肉体死亡与肉体复活之间进行,拉丁语称之为“hoctemporis intervallo”。第二,界定人类的态度,这些态度或导致永罚,或导致从炼罪之火中受益,标准是每个人建立自己的人生的根基的属性,唯一的拯救根基事基督,如果偏爱肉体的享乐超过济度,将会坠入永罚,如果相反,有些过度牺牲这些享乐,而没有用它们来代替以基督为根基,将通过炼罪之火得救。
再有一个是“千年至福”说,也就是每个千禧年或者世纪之交都会疯传的世界末日论,大约在2世纪时它就通过犹太教存在了,当时还是用的希腊文,这教理得以命名主要依靠的是圣约翰《启示录》的一个段落:
我又看见一些宝座,有些人在上面坐着、赐给了他们审判的权柄,他们就是那些为给耶稣作证,并为了天主的话被斩首之人的灵魂;还有那些没有朝拜那兽,也没有朝拜兽像,并在自已的额上或手上也没有接受它印号的人,都活了过来,同基督一起为王一千年。这是第一次复活。其余的死者没有活过来,直到那一千年满了。于第一次复活有份的人是有福的,是圣洁的。第二次的死亡对这些人无能为力;他们将作为天主和基督的司祭,并同他一起为王一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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