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依旧在那个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房间,只不过保险柜还在原地放着。
想要搬开它,米尔斯需要人帮忙,不过他不打算叫酒店里的人,那些人给他的感觉是别有所图。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看了一下,是一封邮件,发件人是一个不认识的人,不过标题他认得,是关于念珠材料的鉴定书,很显然,技术组的人又加班了。
他点开来阅读起来,这并不是完整的报告,只是简要说明了一下,念珠上的珠子不止是人类牙齿做的,还有贝壳。
警察局里倒是不缺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明天他可以找奥沙利文借两个人。
他迈步走向了那台电话,拨打了前台的号码。
在一阵优雅的钢琴声响起后,大约十秒钟左右,电话被接通了,对面响起了甜美的女声。
“帮我转你们经理,我是64号房的住客。”米尔斯说到。
“好的,请稍等。”前台说,又一阵优雅的钢琴声响起,这次接电话的人是酒店的经理。
“你这里有没有以前住客的登记记录。”米尔斯说“还有,这个房间一直都是这样,以前有没有改动过?”</div>
“登记记录倒是有,不过它们都被放在仓库里,要找一下。”经理说“我们酒店在63年时重新装修过,供暖和供热由空调控制,以前的壁炉和隔壁的衣帽间打通了。”
“你是说衣帽间以前是壁炉?”
“是的先生。”
“好了,我没有什么问题了,哦,还有,记得明天把登记册找出来。”
“所有的都要要吗?”
“是的。”
“那好吧,我会安排的。”
“谢谢。”米尔斯客气得说完,然后挂了电话。
“见鬼,我都忘了问那个家伙有没有留遗书。”米尔斯咒骂着说。
“小心,探长,上一个住客在这个房间住了两天就跳楼了。”
酒店经理临走之前的忠告仿佛又一次响了起来。
米尔斯看了一下紧闭的窗户,雨珠打在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并没有听到海浪声,擦得干干净净的窗户像镜子一样倒影着他自己的脸。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紧要的问题是今天晚上该怎么过。
那个钥匙扣是米尔斯从那个家里带走的唯一东西,如果回去,那里就是崔西被谋杀的第一现场。
“我真希望那是个可怕的噩梦,亲爱的。”米尔斯看着钥匙扣,沮丧地低下头“等我醒过来,你还活着。”
没有人回答他,也没有人拥抱着他说“没事了,真的”。
他孤独地站着,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渐渐哭得泣不成声。
如果他没有去纽约,或者崔西依旧留在洛杉矶的郊区教书,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的。
有一部电影,名叫蝴蝶效应,男主角想尽一切办法和女主角在一起,但不论他怎么做,结果都不尽如人意。
最好的办法,就是他与她擦肩而过,成为彼此生命中的过客。
他需要酒精,想要那种飞腾如仙,忘记一切的感觉,可惜小酒吧里只有让人清醒的茶叶。
他痛苦地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哀嚎。
也许,像个流浪汉一样,在街边找个地方随便将就一夜是个不错的选择。
反正他已经没有家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