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诺也出来,鼻音厚重:“你先收拾,我去把阮糖喊醒。”
赫连玦脱口而出:“别喊糖糖。”
他周围像是有洪流,裹挟着他掉下一个永远无底的深渊。
这深渊,他不愿带上阮糖。
他一脚踏空,便不想拉着最爱的姑娘。
一出声,他发觉自己的声音是哽咽的。
卫远寒拍拍他肩:“没事,想哭就哭,别憋着,这时候哭不丢人。”
赫连玦沿着墙壁蹲下,脑袋埋在手里,肩膀轻颤。
陶诺抽噎,她转身:“我去喊阮糖,她必须得去。”
说完,她脚步急促走向阮糖房间。
阮糖睡得不安稳,翻来覆去,一点动静就醒,就在陶诺刚刚推门的那一瞬间,她睁眼——
“妈妈?”
陶诺伸手捂住嘴巴,压抑哭声:“糖糖,我们现在要去看爷爷,你,你赶紧收拾一下。”
阮糖蒙了:“看爷爷?”
连夜赶回海市,到医院时是凌晨四点。
五月初,北方是初夏,东边天空泛起大片鱼肚白,灰白色天空被切割成一片片,撕裂的美感现在无人能体会。
的确,所有人渴望大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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