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蓝翔趴在地图上,用手丈量片刻,站起身来,说道:“张将军,开凿浑河,引水灌城,可有详细计划?”
张将军站起来说道:“浑河龙盘渡离天雄城三十里,某引一万士卒昼夜开凿,半月就可将水南引而来。之前拿下西侧的锦屏山,期间再派二万兵士沿渠踞守,一月之内便可破城。”
辛蓝翔有心想试试在座将军的斤两,问道:“众将军以为如何?”
众将七嘴八舌的说道:
“光打下锦屏山恐怕就不止一个月,那上山只有一条窄路,两边的山顶都能向下射箭。”
“锦屏山上原来住着一伙子山贼,我们可以找些当地人问问,看看可有别的道路。”</div>
“天雄城边,哪还有当地人?!”
“西侧是山,东侧是湿地,我们若一个保护不周,他们开凿一条水渠引进湿地中,我们就白费了力气。”
“我看可行,至少先做出要打锦屏山的架势,引出城中守军,围场打援慢慢消耗,我们有二十万人啊。”
“二十万人又如何,也不能全部展开,天雄城北的地势,不适合大兵团作战。”
“要么就等冬天,湿地中结了冰,我们可以一直打到龙盘渡。”
“河水结了冰,还淹个屁的城!”
一员坐在末首的小将说道:“凿不凿浑河不重要,先把天雄城北拿下来,可断城中之粮。”
一直闭口觑目的辛蓝翔,突然睁大了眼睛,他特意调来这个叫王仁庆的小将,自然是对他的能力有所期待的。
胡知海是他的老友,在军中很有威望,只是当初为仇继飞说了话,君王再不敢放他出来。
辛蓝翔久在西域,对东边不熟,请教胡知海后,他推荐了在东部戍边十多年的王仁庆。
他不禁问道:“王将军,你继续说,可有什么办法拿下城北?”
王仁庆,当年只是一名边防军,无人无势,一路凭军功升到五品中郎将,因为帮仇继飞说过话,被贬到七品参将,心有不甘。
他抬头说道:“小将以为张将军的凿渠灌城,目前并不合适,即使成功了,只要天雄城里有粮也不会影响军心。我们只有断其粮道,才能打击城中士气。城北地势险要,也非不可取,我们可做些船,从上游凤林渡或从湿地直取龙盘渡,将渡口拿下再两面夹击,围困锦屏山。”
辛蓝翔对王仁庆投来了赞许的目光,感觉此计甚好。
只听得张将军不屑说道:“说得容易,那湿地河中的出口在燕尾津,如何逆流而上到龙盘渡?从凤林渡顺流而下倒是可行,但是前阵子那里发现了兽化鬼,想来长生教已经安排人盯住了,人去的多了肯定暴露,还要防他们修灵者和兽化鬼。我看不如走旱路进攻稳妥。”
王仁庆道:“张将军可从旱路佯攻,我从上游奇袭,只带五百士兵,可拿龙盘渡。”
久在西域的张将军不禁大笑:“五百?你可知守龙盘渡都是长生教真钢堂悬翦堂的?我在西域与其交手无数次,那真钢堂通体铜甲,不避刀斧,悬翦堂的蛾子人可以飞天射箭,五百人?呵呵。”
辛蓝翔不禁皱起眉来,这两个堂口的人确实难缠,守城可说是无懈可击。龙盘渡虽不是城高壁厚的大城,若说五百人能取之,却是有些自不量力了。
不禁问道:“王仁庆将军可是修灵者?”
王仁庆道:“回将军,不是。”
引来周边将军一阵嗤笑之声。
辛蓝翔道:“王将军,五百勇士即便是攻下龙盘渡,也是守不得一时半刻,必须有大军接应,我国一直以来的国策都是以守为主。浑河水军已被偷袭,没有大船运兵啊。”
王仁庆道:“将军,我闻浑河上,现在有一只西域商队,有大船十艘,我们或可一用。”
张将军又笑道:“王将军,谁不知道西域是长生教的老巢,他们的商队怎么会和我们合作,你莫要异想开了。”
王仁庆缓缓地低下头。
辛蓝翔鼓励道:“张将军王将军的计谋都甚好。我命令,在凤林渡造船,先行准备。待船造好,再从水旱两路夹击城北一线。”
众将军吼了一声得令,王仁庆眼中又闪起了兴奋的光芒。</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