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度根到底是什么意思?”曹彰看着旁边裹着各种衣服的管宁,“作为我大汉的大儒,身体这么孱弱,哼哼。”
“老夫已经年近古稀了!还有步度根什么意思,这个是你们领兵将领要猜测的,老夫只负责把消息带过来!”管宁瞥了一眼反驳道。
“你才五十有余!你那个朋友在许都还成天上蹦下窜的,身体也没有你这么弱啊。”有些人天生就不对头,哪怕之前他们从没有见过,比如曹彰还有管宁。
“那厮不是某的朋友!还有,你在轲比能那受了气,别冲老夫嚷嚷!”有些人天生就看不惯对方,哪怕之前从没见过,比方管宁还有曹彰。
“某何时在那厮受了气!”
“被撵的如丧家之犬一般,还说没气?”
“那是因为某家准备不足,若再给某家万余精骑,杀之如屠狗!”
“万余精骑?你怎的不说带上十万大军,一小吏都能胜乎?”
“你这老朽,不可理喻!”
“你这莽夫,若非老夫到来,你带着这几千人,早就陷在轲比能大营里了!”
“蛮夷之地,怎能挡我天朝大军!”
“我大汉三千健儿,就因你埋骨他乡!”
“混账!”
“鄙夫!”
。。。。。。。
“两位,两位大人,前面就是你们汉人大军了,您二位休息休息?还有,管先生,您这都病成这样了,骂起人来,啧啧啧。”
“老夫骂的不是人!”
“混账老头,你欲死乎?”
“来来,某家一身正气,怎惧刀斧加身?”管宁看不上曹彰,不止是因为他有一个姓华的故人在曹魏处,更是因为,牵昭太守曾有计划,以管宁为使,策反步度根,然后在雁门关下,步度根为内应,汉军为锋矢,一战而下,自此,异族不敢正式大汉之地。
谁知道中间出来一个二百五,带着所有骑卒就杀到草原上了,结果管宁的任务就变成了,策反步度根,保护曹彰成事。好好的一战而下,生生变成了数战之地!
“某,某不与你这无知之辈争辩!”曹彰怒也不只是因为管宁有一个姓华的故人在自己哥哥麾下上蹿下跳,更多是,信心百倍而来,结果一个轲比能就让他灰头土脸的,尤其是当轲比能知道他解救了第一批的汉人之后,不但逼着他去更多的匈奴部落解救汉人,甚至送了很多汉人过来,让他为了保护那些人,疲于拼命,他不傻,自然知道自己骑兵,飘忽驰骋,轲比能拿自己没办法,但是因为自己的心软和冲动,让自己陷入两难之地,但是,他又不敢舍弃,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这个时候管宁出现了。
“把拖累你的汉人留下,你继续找轲比能的麻烦。”步度根的意思很明确,他也知道这么做是最正确的,甚至他也能想象到那些人会面临什么。但是他不能抗拒,他已经冲动了一次了,如果,再继续冲动下去,他也会留在这个草原上,他抗拒不了步度根的“好意”,但是他愤怒这个大儒,或者说,他愤怒自己的无能。
“前方可是彰世子?我等奉太守之令,前来迎接。”几个骑士疾驰而来。
“正是某家!”曹彰策马而出,“牵昭何在?”
“太守已在营地等候多时了,请诸位随我等而来。”骑士验明身份之后,带领他们去找牵昭。
营地里,全身披甲的牵昭,旁边陪同的是大难不死的李鍪,正不安静的等待着。
“小伙子身体不错嘛,这都能熬过来。”牵昭想着前天还高烧不止,浑身颤抖的李鍪,现在就可以生龙活虎的练刀了。
今早看他对着一个木桩不停的练刀,牵昭一眼就看出了路数,高呼到“此乃闻名已久的绝世刀法乱劈柴乎?”
“某,大仇未报!”李鍪看了一眼旁边这个家伙,今早身体有些好转,便想着练练刀,日后也可手刃仇人,结果,一句“乱劈柴”引的众人大笑就算了,还拉着自己算这柄刀的价值。
“数千乡兵,最后就剩下尔等这寥寥数人,你看他们,每天以泪洗面,你看着一点都不悲伤啊。”
“哭,不能让我报仇,还有,某等不是先登营么?”李鍪瞪了旁边那家伙一眼,说好的先登营,怎的又成了乡兵!“你莫不是不打算给我等抚恤?”
“额,哈哈,这个肯定会给的,你这个有趣的小子,哈哈”牵昭牵强的笑了笑,不小心说漏嘴了,报仇,呵呵,真是个有趣的家伙。
“话说,太守大人,这一路,您都是青衫一席,怎么今天想起披甲上阵了?我还以为您是一个文士呢。”李鍪看着这身盔甲,感觉这么,不和谐。
“我大汉的文士,可都是上马可领兵下马可牧民之人,你说的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酸儒,就算再过几百年也不会出现的,哈哈”牵昭很是自豪,他的武力值并不差,曾经也是可以冲锋陷阵的,只不过年岁渐长,就开始主管民生,远离战场了,“看身后这数千勇士,能打得过我的,并无几人啊。哈哈”</div>
“上马能领兵,下马能牧民”李鍪看着身边的太守,“这就是大汉么?”
“对,这就是大汉!”牵昭看着旁边的李鍪,终于把他糊弄过去了,总不能说,曹彰世子脾气暴躁,听闻他此次出征不顺,怕和他大打出手吧。
“太守,彰世子到了。”两个人都在想事情的时候,旁边来人禀报。
“终于来了啊。”两人同时想到,李鍪想的是,站了这么久,终于来了,牵昭想的是,人齐了,决战也该来了。
“曹彰,见过牵昭太守!”骑兵到来,总是那么气势雄壮,还没等牵昭开口,曹彰就下马拜见。
“嘶。。。。世子快快起身。”牵昭蒙了,这位暴躁世子在草原上这是受什么刺激了,自己可刚刚在曹公麾下站稳脚跟,若是世子出什么意外,这。,。这也没地儿跑啊。
“之前曹彰莽撞,还望太守原谅。”曹彰是一个世子,更是一个武人,纯粹的武人,他信服强者,无论是武力还是计谋,他带着全部骑兵出手,对付一个区区鲜卑轲比能还未得全功,而牵昭看着数千弓弩手和几千乡卒,就杀的匈奴四分五裂,来的时候,鲜卑那个领路之人,告诉曹彰,现在匈奴大乱,于扶罗和刘豹为了争夺那几个部落资源,人脑子打出了狗脑子,连拓跋豪这个塞外传奇都差点被射死。
“世子不惧艰险,以身作饵,为雁门关分担了诺大的压力,牵某感激还来不及,怎会怪罪。世子莫要多说,快快请进,快快进来。”
看着两人携手而入,如果不是李鍪听见多少次牵昭大骂曹彰莽撞胡闹,真就相信了他们。
“虚伪的人啊,对吧。”旁边传来悠悠的叹息。
“嗯,对!”李鍪发誓,这就是本能反应。“谁?”
“臭小子,你在这干什么,这是战场,你若出了事,你让你娘怎么办?”管先生早就看见了李鍪,不禁怒从心中起,自己急吼吼的杀到塞外干嘛,不就是不想这个家伙出事儿么,结果他自己还跑出来了。
“老头。。。先生,您回来了?”李鍪早就从牵昭那知道,这位先生去了塞外,不过具体做什么,他并不知道。
“还是叫老头吧,先生这个词,从你嘴里出来,听着真别扭。”管先生气哼哼的说道“你娘呢?你这么出来,她也放心?”
“啊,我娘她,她很好。”李鍪低着头,笑了笑“非常好,以后也会一直好下去。”
“你。。。”
“先生,进去吧,估计太守会有事情安排。”
“。。。。。。。好吧!”管宁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不是很好的事情。
李鍪在大帐外停下来,他还不能进去,他在心里默默说道“娘,孩儿会陪着你,等我有了本事,就去报仇,您放心。”
在大帐外护卫,这就是他现在的职责,李鍪握着刀,他笑了,很真诚的笑容。
“这是步度根的消息,牵昭太守对此怎么看?”曹彰拿出步度根给他的信。
“最近,怎么这些异族人,学会动脑子了?”牵昭看完了满脸的纠结。
“那,这个消息可信?”曹彰感觉他们动不动脑子这不重要。
“以后打仗还得考虑是不是他们的计谋,哎,头痛。”牵昭还在纠结。
“太守,那这封信?”曹彰眼皮再跳了。
“这是步度根写的?”牵昭看了看管宁,据说,这是他带来的。
“是他给的,是不是他写的就不知道了。”管宁感觉自己是老实人。
“怪不得字这么难看,啧啧啧,看来短时间,他们的脑子不会太好用。”牵昭矜持的一笑。
“两位!”曹彰感觉自己是不是脾气太好了。听闻辽东有一句方言叫“给他们脸了!”曹彰感觉自己就是太给他们脸了。
“咳咳,步度根此人,看似软弱可欺,实则心思诡谲,他知道自己只有一个魁头弟弟的身份是不足以傲立鲜卑的。”牵昭并不担心他的计谋。
“所以呢。”看着管宁一脸的赞同,还有牵昭的洋洋自得,他表示没听懂。
“步度根想要真正的掌控鲜卑!”
“所以呢?”
“他需要借势!”
“嗯,然后?”
“他需要我们大汉的帮助!他需要我们帮他扫清障碍!需要让我们帮他杀了那些老牌权贵!!!”牵昭感觉这个世子还是去冲锋陷阵的比较好,说话太费劲了。
“阴谋诡计!凭我掌中方天画戟,就可斩杀了他们!”曹彰觉得面子还是需要的。
“你没打过!”管宁并不想给他面子。
“酸儒!”
“鄙夫!”
看着大帐里,管宁和曹彰口水四射,而且明显处于下风的曹彰,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架势,牵昭果断的选择了“来人,随我去看看饭做好了没?”牵昭觉得自己走开,就是最好的选择,毕竟无论是大儒被打还是世子被喷,都很丢面子,自己要顾忌他们的面子。
等到斥候来报,鲜卑已经拔营而来,轲比能与步度根合兵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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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宁顶着乌青眼出来了,后面曹彰一脸舒爽,大有一种“还是拳头好使!”的感觉。
“咳咳,鲜卑已经来了,那剩下的,就是我们的事情了。”
“太守放心,某定能将他们一举歼灭。”曹彰现在心情极为舒爽,感觉这天地,任由自己遨游啊,早知如此,来的路上,就找机会给他一顿老拳了。
“先生,您.。。”李鍪看着这个乌青的眼眶,一脸的不可思议。
“无事,小子,记住,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要慌慌张张的,要冷静,可懂?”管先生一脸的淡然。
随着日头下沉,终于在黄昏之前,两方人马靠近了。
“首领,汉人就在前方列阵,为首的就是那个曹彰。”斥候赶回鲜卑大军,向着轲比能禀报。
“嗯,轲比能首领的麾下果然精悍,对了,我们的斥候呢,为什么还不回来?”步度根看了一眼那个斥候,身上有血迹,一看就是经过了厮杀。
“额,他们被射杀了!”斥候看了看步度根和他后面的各个“老人家”,有些不好意思,双方战阵接触之前,肯定斥候会先碰撞在一起,结果,步度根麾下的斥候不只是在走神还是想要更近距离的观察汉军,结果被包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汉人奸诈,可惜了,我的鲜卑勇士。”步度根感觉需要说点什么缓解尴尬。
“额,是。”斥候想了想还要不要告诉他,你的斥候直接就被送货上门了,不过看他们这群人的样子,感觉还是不要说的好。
“步度根首领,现在说这个已经没有用了,天色已晚,我们是见见他们,还是直接扎营,明天再战?”轲比能看着步度根,感觉这个家伙,就是一个异类,自己只是狡诈,步度根简直就是一个笑眯眯的豺狗,看着可怜兮兮的,总想着咬别人一口。
“轲比能,你是不是害怕了,我们兵强马壮,还怕什么汉人,冲上去,击杀掉他们,还能赶上吃晚饭!哈哈哈”
“就是,轲比能,总说你是什么鲜卑的猛虎,我看,你也就是一个胆小鬼,汉人说的那个什么,胆小如鼠,说的是不是就是你啊。”
步度根后面的老将,一个个抓住机会,嘲讽和冷言冷语毫不吝啬。
“天色已晚!”轲比能感觉那就是一群蠢货,被步度根卖了,还一个劲的往前冲的蠢货,想让他们多活一阵子都做不到。
“轲比能首领,既然我们鲜卑的勇士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击溃对面的汉人了,那么,趁着天色还没有黑下来,尽快吧,这样,我们也能早一点杀到雁门关下,去享受汉人的恐惧。”步度根感觉自己需要提醒一下自己和轲比能的约定了。
会面的当晚,用汉人女子把所有的将领都拖在营帐内,就是为了和轲比能瓜分整个鲜卑,之前鲜卑三方分立,素利独处一部,轲比能东征西讨,步度根被老将们绊住了手脚,结果,素利擅自送给田豫牛羊马匹,惹怒了轲比能。
本来轲比能和素利之前的争斗只是鲜卑内部的争斗,最后素利快要失败的时候,田豫直接插手不说,还斩杀了轲比能的大将琐奴,弄得大家都不欢而散,当然,汉人除外。
“素利被汉人所看重无非是因为,他给汉军提供牛羊马匹,我帮你解决掉汉人的威胁,然后,你帮我解决掉我内部的问题,至于素利,我们互不干预,如何?”步度根表达的很明确。
“你能解决汉人?”
“汉人有句话说得好,取而代之罢了。”
“鲜卑人,绝不给汉人为奴!”
“那是你的事,合作与否,君可一言而决!”
那一晚,轲比能和步度根差点大打出手,那一晚,轲比能与步度根也曾把酒言欢,那一晚,鲜卑真正的一分为二。
时间回到战场之上。
“既然步度根首领想要和汉人做上一场,那某家,自然奉陪。”轲比能看了看步度根,觉得那些家伙既然自己非要送死,他自然不能手软,他要的可不仅仅是一半的鲜卑。
“集合!集合!准备冲锋,让我们,送汉人去死!哈哈哈”
“让麾下勇士集合,跟紧那些家伙,随时听我号令。”轲比能让麾下骑士也集合备战。
“哈哈,那我就恭候诸位凯旋了,那个,某家麾下人困马乏,而且,哈哈,在此扎营备酒,等候诸位归来!”步度根自己嫡系人马不多,绝大部分的人马都是鲜卑老牌贵族的手下,所以,每次作战,他只是负责掌总,至于指挥,小事还好,大事嘛,就很尴尬了。
“首领在次等候便是!”众人也不见怪,领兵就往前杀去。
“慕容,你说,他们能回来多少人啊?”看着他们远去了,步度根转头问了问身边的亲随,这是自己唯一的力量了,鲜卑一个小部落“慕容氏”。
“他们,回不来的!”慕容舔了舔嘴唇,笑容诡异而又嗜血。“属下也去了,首领稍事休息,很快属下就会回来的。”
汉军已经准备好了,曹彰,牵昭列于阵前,李鍪也跟着牵昭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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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昭太守,他们这个时间了,真的会冲过来么?”
“不要小看步度根,就算他们那些家伙还有脑子,步度根也会让他们的脑子暂时的消失的。”
牵昭和鲜卑人打交道不是一次两次了,当初跟随田豫将军,后面更是自己直面异族,并州外这片草原上从没没有安静过,不断的纷争,让他们这些异族变得更加嗜血的同时,也更加狡诈。
“禀告大人,鲜卑人出击了,领头的是鲜卑的贺赖部落。”斥候来报。
“看来步度根成功了,彰世子,剩下的,就看您的了。”牵昭扭头看向曹彰,计谋在此已经没有了更多的用处,剩下的就是展现汉儿的勇武了。
“诸君,随某,杀!”方天画戟一挥,曹彰策马杀出,身后就是数千精骑,还有一个骑着马的李鍪。
大军撞在了一起,这次没有计谋,没有箭雨,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计划,有的就是简单的挥刀和砍杀。
“小家伙,记住了,在战场上不要想着什么花里胡哨的招式,最简单的刺,最平凡的砍,更快更稳,就能杀了对方,就能活下去。”这是当初训练的时候大根叔交给李鍪的,现在大根叔已经倒在了草原上,那些训练的乡兵,也差不多都倒在了那里,留下的,还活着的,还能杀敌的,就只剩下一个李鍪了。
“你们且看着,我会把你们的那一份也杀回来。”李鍪看了看手中的刀,用力的砍了出去,他仿佛看不见对方砍过来的刀,也看不出对方的狰狞,看见的就是自己手中的刀,和对方的脖子。
没有人在感觉必胜的时候还会选择同归于尽,匈奴人如此,鲜卑人亦如此,所以他也怂了,他选择了收刀防守,然后换来的就是一刀接着一刀,直到自己手忙脚乱中,被李鍪一刀看中了脖颈,跌落马下。
“一个了,杀!”李鍪冲了出去,找到下一个,继续重复刚才的动作。
这是一种不怕死的打法,不在乎自己是否受伤,是否会死,他只要杀死敌人,至于自己,那不重要,传说中的“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说的就是这种人。
“汉人就这么几千人,杀过去,杀死他们!”鲜卑的大人们看见自己的勇士们被拦住了,甚至被不断的砍杀,他觉得自己收到了侮辱“轲比能呢!让他上!让他带人击溃这些该死的家伙!”
“某来了!”轲比能如约出现了,不过出现的不仅仅是他自己,还有他麾下的万余鲜卑骑士以及他们手中的刀光。
轲比能挥刀砍下来了贺赖庆的脑袋。
鲜卑人本就和汉军纠缠在一起无法脱身,然后身后的轲比能给了他们致命的一刀,当轲比能拿着贺赖庆的首级在挥舞的同时,鲜卑各部终于开始了混乱。
“轲比能背叛了鲜卑,他是叛徒!”
“轲比能投靠了汉人!”
这种喊话仿佛一瞬间就冒了出来,一时间,鲜卑阵型彻底乱了,被汉军趁机直接击败,开始了溃逃。
“步度根,你这个混蛋!”轲比能看着乱糟糟的战场,轲比能脑门子上青筋直冒!
“首领,汉人冲杀过来了。”
“过来就过来吧,你急什么!”
“可是,他们连我们都杀啊!”部下急了,现在鲜卑大部说自己是叛徒,趁乱给自己一刀,汉人冲杀的时候,也给自己一刀,他感觉自己身边全都是敌人。
“曹彰!步度根!呵呵呵,好,告诉弟兄们,随我冲出去!”轲比能很慌,他一直提防一直提防,最后还是被步度根坑了,那些满世界嚷嚷轲比能背叛的家伙绝对都是他安排好的,这一次鲜卑溃逃,等到他们回到自己的部落之后,自己的名声就彻底的臭了。
轲比能开始逃窜,他不敢回鲜卑了,他冲向了辽东,希望乌桓人,能够给自己一块地盘吧。
贺赖庆的死,算是引领鲜卑走向失败,那么各处的“叛乱”之声就是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人,一旦享受太久的安稳和舒适,就会害怕死亡,鲜卑大贵族就是如此,他们带头逃窜,他们坚信,只要或者回到鲜卑,他们就能依旧醉生梦死,至于攻略汉地,这事儿爱谁来谁来!
“诸位大人请留步啊。”前方出现了一伙骑士,穿着汉不汉,胡不胡的衣甲,天色慢慢黑了,看不清面容。
“对面的是何人?”丘穆陵氏策马而出,这个方向,应该不是汉军,而且,就算是汉军,这点人,呵呵,拦不住自己等人。
“鲜卑慕容,见过诸位大人!”慕容茂迎面出来,看着狼狈的诸人,咧嘴笑了。
“慕容家的小子,来的正好,快快去后面迎敌,等我等回去之后,自会给尔等请功!”这个时候来一个替死鬼,简直太好不过了,至于以后,看见了自己这些人这么狼狈的样子,他还想有以后?
“遵命!”慕容茂舔舔嘴唇,眼睛也慢慢的红了。
“好,快去,快。。。尔等要干什么!”看着慕容家的小子渐渐的靠近,刚要夸赞,结果他们非但没有绕开,还对着自己冲了过来,丘穆陵氏感觉很慌。</div>
“我来,送您上路啊!”慕容感觉兴奋,非常兴奋,这种自己曾经看来高高在上的家伙,被自己亲手斩杀的感觉,让自己兴奋异常。
如果说曹彰的方天画戟是以势压人,那么慕容的刀就是诡异,从一个完全不可能的角度,仿佛瞬间到了丘穆陵氏的脖子上,一刀枭首!
“步度根,是步度根!”大贵族只是贪生怕死,并不是傻子,看见慕容茂干净利落的杀了丘穆陵氏,他们也清楚是谁要杀了自己。
“嘿嘿,鲜卑慕容在此,送诸位上路!”慕容舔了舔刀上的血,很鲜美,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迷恋上了鲜血的味道,尤其是上位者的鲜血。
“冲!冲过去,我们找步度根问个清楚,他想干什么!”
“杀!一个不留!”
黑夜里的混战,鲜卑贵族们,彻底的沉睡在了这片生他们养他们的草原上了。
“将他们的脑袋剁下来,然后尸体叠放在一起,最后放他们的首级,然后用土固定住,听说,这玩意叫京观!”慕容茂看着一地尸首,乐呵呵的说道。
“是,首领。”慕容氏的人,已经习惯了自家首领的习惯,从感觉变态到和他一样,乐在其中。
“去个人,通知步度根首领,该他上场了。”
此时的汉人还在追杀鲜卑骑。
“小子,刚刚看你打法很豪放嘛,有没有兴趣跟着我!”曹彰看着身边的李鍪,刚刚这个家伙凭着不要命的打法,连续的斩杀四人,这可不常见,听闻这还是个新兵,他感觉自己捡到宝了。
“您,很厉害?”李鍪看着曹彰,刚刚这个人,从头杀到尾,没有人能让他出第二下,就是因为他在最前方,自己才能跟着他从这个战场上活下来。
“这个天下,能打赢某的,没几个人!”说着话,曹彰赶上了一个鲜卑溃兵,顺手一戟砍杀了他,“至于能杀了某家的,那更是没有!”
“您能教我么?”李鍪眼神亮了,跟着他,学会他的武技,自己应当可以报仇吧,当初仇人从自己眼前溜走的那种感觉,每每想起心都会疼,尤其是,他身边那个护卫,那种轻蔑。
“你只要敢学,我就敢教!”曹彰笑了,想想自己当年为了练武,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看看身边这个家伙,希望他能活下来吧。
“好!”
鲜卑溃军最终还是回到了营地,一片嘈杂还有哀嚎。
“怎么回事!”步度根急匆匆的赶过来“怎么会失败,这么多人,怎么会被几千汉军打败!我们可是鲜卑勇士!”
“首领,是轲比能!轲比能他背叛了鲜卑,他杀了贺赖庆大人,他投靠了汉人!”一个溃败的千夫长声泪俱下,控诉着轲比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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