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灼咬了一口包子,立即皱了皱眉头,“这包子不新鲜吧!应该是反复加热过的!”她味觉敏感的很,食材新不新鲜一口就能尝出来。
“不能吧!这不挺好吃的嘛!”崔枫觉得她就是矫情,“你就是没吃过苦,我没你命好,刚来的时候过得才叫一个艰苦!还挑呢!给什么吃什么!”
“谁能跟你比,给你一碗酱油汤你都能吃三碗饭。”阿灼没了胃口,她只占了小小的一块地方,“我太累了,先闭眼睡会,等天亮了你喊我。”
阿灼睡得不安生,她做了一个梦。梦中她置身于一片漆黑的环境中,又是那种香到诡异的犀角香气,周围的白雾阻挡了一切视线。她跑了很多次,但最终都会回到原点。
“江石不流转,遗恨失吞吴……”有缠绵的女子唱调声由远及近的传来,阿灼顺着声音往前追,白雾的另一端隐隐绰绰有一个女子。
女人身姿曼妙,便唱边舞,就连阿灼看的都心动,都迫不及待的想要一探究竟。可那白雾宛如一层面纱,永远隔绝着视线。那女人一直在唱,阿灼也听不清词,忽然她就不唱了,而是掩面痛哭,“岩郎,你怎地如此狠心!”
“你将我埋在那不见天日的地方,我好委屈啊!”
阿灼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边上的崔枫伸着手还保持着推她的动作,“我叫了你好一会了,你一直不醒,面色还十分狰狞,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她一脑门的汗,刚才梦里的情景她还历历在目,她心里总是有一种很不安的预感。阿灼摇摇头,”我没事,我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天亮了吗?“
“刚刚亮,咱们回临水阁吧!”崔枫这一晚上可算是辛苦了。他其实也困得很,可阿灼怀了身子,睡得又沉,他一个大男人总要肩负起责任来守夜的。
他决定自己亏大了,吵着闹着要阿灼回去给他下牛肉面吃。
“行,给你做一大碗!”两个人这次没翻窗,主要是崔枫不放心,决定她要做母亲了不好再这般冒冒失失的。所以两个人是顺着楼梯下去的,可他们走下去看清了正厅里搁着的牌位同挂在墙上的画时都愣住了。
墙上挂着一张美人图,上头的美人穿了一身紫,手持着宫扇,露出的那一双眼睛妩媚动人。
同她梦里的女人极为相似。
崔枫的表情不对头了,“所以这院子的主人死了?那为什么小厨房还一直有食物,还是热的……”
“是用来祭奠的。”阿灼摸摸牌位边上的供品,碟子还是温热的。她想起楼上那间闺房,虽然并没有生活的痕迹,可衣柜里摆满了一年四季的衣服,梳妆台上也都是琳琅满目的首饰。
有的人确实是死了,可一直活在活人心里。</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