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柳彦奇办理完公事,走出统领府,来到外面想沿街溜达溜达,正走着呢,远远的看见田久向他走了过来,便迎了上去。
田久平常在统领府里说话不多,也很少跟其他人混在一起。虽然跟柳彦奇也来往不多,但是自从那次李祺大搜统领府,很多人因为私藏财务都被李祺给关了禁闭,田久也私藏了许多财务,但是被柳彦奇搜到之后柳彦奇并没有动声色,全当没有看见,因此他对柳彦奇心存感激,几次想报答与他,但是柳彦奇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那天大搜统领府,柳彦奇之所以高抬贵手放了田久一马,主要还是因为柳彦奇敬重田久,此人不比统领府里的其他人,田久做事还是有选择的,而且武功又好,因此柳彦奇对田久一直另眼相看。
田久来到近前先给柳彦奇见礼,口尊“柳总管”。
柳彦奇连忙上前扶住田久,说道:“我不过是后生晚辈,前辈无需多礼。”
田久说道:“柳总管年轻有为,深得小爷欣赏,田久岂敢有不敬之理。”
柳彦奇连忙说道:“这些不过都是过眼云烟,柳彦奇从来都不将这些事放在心上,不知前辈这是打哪儿来呀?”
田久说道:“小爷派我出去办事去了。”
柳彦奇问他是什么事?田久犹豫了一下,柳彦奇说道:“我就是随口一问,不方便就不必说了,小爷的性格我也知道,他做事不喜欢别人打听,如果前辈不忙着回去交差,你我一起喝上一杯再回府如何?”
田久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头同意了柳彦奇的提议,说道:“都是些琐碎的事,也没什么急事,喝一杯也好。”
二人来到了一家酒馆,点了四样小菜,要了一壶好酒便对饮起来。
席间二人闲聊着,田久有意无意的便问起了柳彦奇打听谁是小爷派去顺义社里做内奸的事来,说道:“柳总管为什么要打听这件事?”
柳彦奇连忙说道:“此人为这次剿乱立下这么大的功劳,我身为统领府的总管,总该过问一下,也好在功劳簿上给他记下一大功,可是我又不知道他是谁,这个功从何记起?因此我才向大家打听来着,并没有别的用意,前辈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事来?”
田久听了柳彦奇的话,先是讪笑了一下,随后又摇了摇头,显然他对柳彦奇的解释并不满意,或者说他知道柳彦奇没有实话实说。
柳彦奇问道:“前辈为何发笑?”
田久说道:“现在的统领府不是几年前的统领府了,似乎每个人都怀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也许统领府的天要变了。”
柳彦奇说道:“前辈何出此言?”
田久说道:“我说的难道不是吗?小爷这一年多来性情大变,做事和以前大不一样,柳总管只怕人在曹营心在汉吧?至于林文孝,他一直野心勃勃,过去苦于自己没有能力,不得不委身在小爷麾下,如今学得神奇剑术归来,第一天便挑战统领府里的所有人,大有要和小爷分庭抗礼的意思,好在小爷神威还在,能够镇的住这个野心家,如果有一天镇不住他了,那后果可想而知。”
柳彦奇听了田久的话,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平常寡言少语的田久,居然心里如此明朗。
柳彦奇试探着说道:“那前辈呢?可也有什么秘密?”
田久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说道:“自从跟随了小爷,我便再无任何秘密可言。柳总管,小爷虽然对付乱党心狠手辣了一点,但是可以理解,毕竟各为其主,他不除乱党,乱党必然除他。”
柳彦奇吃惊地看着田久,不明白他对自己说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是在警告自己还是在为李祺开脱,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今天和他相遇总感觉不是偶然,却像是他刻意安排的。</div>
田久又说道:“柳总管,看得出来,小爷对柳总管可谓推心置腹,信任有加,而且对柳总管特别看重,一心想助柳总管飞黄腾达,只是不知柳总管为何几次三番拒绝小爷的美意?你可知道,小爷为此非常焦虑。”
柳彦奇说道:“小爷的美意我柳彦奇岂能不知,只是我对升官发财并不感兴趣,真是辜负小爷的一片苦心了。”
田久叹了口气说道:“真真是辜负了小爷的一片苦心了,自从我跟随小爷以来,还从未见他对谁这样用心过,柳总管,你可不能对小爷怀有二心啊!统领府里,只要你跟小爷一条心,林文孝再怎么野心勃勃,再有奇异剑法在身也只能是河沟里的小泥鳅,根本就掀不起什么大浪来,如果你不和小爷一条心,那统领府的天早晚是变定了的。”
柳彦奇更加好奇地看着田久,心想,他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是在替李祺传话?还是在提醒自己?按理说,李祺在顺义社有内奸,自己的真实身份他早就应该知道了,李祺为什么没有揭穿自己?也没有对自己下手?还一如既往地支持自己向上攀登,李祺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个人真是让人难以琢磨。
柳彦奇哪里能够知道李祺的真正用心,他这么做即为了柳彦奇,也是为了她自己,可是柳彦奇偏偏不按照她的意思去做,自己又不能实话实说,真是让她内心十分的焦躁。</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