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是卖出去一头猪，张婶便快乐的如同花季的少女，面颊微微泛红，笑容真挚而诚恳。
这样一个简单淳朴的人令万劫感到无比的羡慕。
若能活的像她一样就好了。
他们在街口分别，约定一个时辰之后在此见面。
他头上戴着阔沿儿的草帽，只要稍微低点头，便没人能瞧见他裹着纱布的面容。
万劫牵着小煤球，漫无目的地在街上乱逛。
鬼使神差一般的，他走到了医馆那条街上。
曲折的胡同、略有些不齐的墙面、甚至商贩的位置他都倍感熟悉。
此处曾经是他居身的地方，只是因为有燕亭在，不管什么样的地方他都觉得是世界上最好的地方。
不过区区几日，再度回来，便是觉得恍如隔世。
周围叫卖的还是那些人，他们所卖的也还是那些物件。小孩子照旧在街上追逐打闹，医馆外面斑驳墙体上那些积攒多年的药香还是没有散去……
只不过，重新踏足回来，他却觉得一切都变了。
她不在了，她已为人妻，已成为高高在上的大郦王妃。
他亦是想要把过去那个万劫扼死，变了脸面重新生活。
想来，沧海桑田间的变化，不过是物是人非。
念至燕亭，他的心口又疼了起来。
他的心病加重，已经从一种感知扩散到了肉体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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