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力量来说,对方应该是个男人。他死死扣住燕亭的手,将她的手反叠在后背上,使得她一点动弹的机会都没有。
“你是何人!这么晚了何故鬼鬼祟祟翻爬别人家的院墙!”低沉而陌生的声音传了过来。
燕亭吃痛,却也不敢大声呼喊,用细若蚊鸣的声音叫道:“放……放开我……我不是坏人……”
对方听声才知道燕亭是个女子,当下有些吃惊,手劲儿明显松了开来:“女的?你不是坏人那你是何人,倒是好好给我交代一下。”
他拉拽着燕亭的衣领,将她整个提溜过来,另一只手也是没闲着,掀开了她的遮面黑布。
冷月逐渐从云后露出脸来,街上的一切在晖光下清晰起来。
燕亭这才发现,擒住自己的男人亦是一身黑衣,黑布遮脸。
她第一反应是——完了,大半夜出来遇见谁不好遇见黑衣人了,看样这是命中劫数,难逃一死了。
但仔细寻思了一下,又觉得不对劲。料想那些黑衣人,杀人成性,怎会说冠冕堂皇的话。他们更不会有闲暇的时间同自己打官腔。若真是黑衣人,怕他已经手起刀落,斩下自己的项上人头了。
她没急着回答,却是再往男人身上其他地方看去,想是从细节中发现端倪。从云府追至鸳鸯楼的那些黑衣人身上是佩刀的,而且刀的形状特别,很好辨识,与市面上铁匠铺卖的普通刀剑有所不同。
而男人身上却是佩剑的。他的剑细而长,剑柄上还包着一层铜,上头刻了“务法”二字。
燕亭总觉得这佩剑眼熟,宛若在哪儿见过。忖度之下,还真让她想起来了——在大荆街头经常能看见各司务差人,官府的差人的佩剑造型即是如此。
务法二字像是什么法务部门的称呼,且此人刚擒住自己的时候,言语之间尽是指责,不自觉便流露了浩然正气。最关键的是,男人发现了自己,既没有痛下杀手,也没有凶残逼问,说明他不是神秘的黑衣人之一,亦不是馄饨铺老板娘的人。莫非……此人是个巡捕或是官差?
想到这儿,燕亭才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气。
那人并未打算松手,燕亭的前襟被他揪的乱七八糟,都露出了里面的亵/衣。
燕亭打算赌一赌,她轻声问:“大哥,你是官府的人吧?”
那人鼻中重重喷出气息,没应答也没否认。只是皱眉问道:“我问你的你还没答呢!你是什么人?这生的挺好看的姑娘,这么晚了,出来瞎逛什么!是何居心!”
听了他的话,燕亭自觉猜得**不离十。便赶紧小声说:“大哥!我知道你是官差,你且听我说,这家馄饨铺很不对劲。我乃是住在对面巷子里的人,曾在他们家吃过馄饨,却是未想到吃过之后就入了魔着了迷。再是忘不了那味道。跟我情况一样的百姓太多了,他们被蛊惑后,天天来买馄饨,且身体会迅速发胖。若之是如此也就罢了,你可知,我认识一位大夫品味馄饨后从里面辨识出了多种被禁的药物,药性甚毒,服用下去很伤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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