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个坏人,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她冷笑一声,“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坏人!”
“从你没有对凉殊下死手!”
她像是被人戳破了心事,猛的转过头去,将口罩戴上,只露出一双清秀的眼睛。
“你不懂。”
董其说“你们想做些什么?基因的突变具有不定向性,即使你们可成功将它放进去,也未必会培育出你们想要的东西。况且,现在模拟太空舱的环境已经很成熟了,何必要冒这么大的险!!”
她猛的回头,双眼有些通红,“你懂什么,模拟太空的环境,终究会受重力的影响,怎么能和真正的太空相比,如果之前能成功,谁愿意冒险!别再啰嗦了,别指望警察来救你,你好好配合我们,我保证你和你女儿都会无恙的。”
董其苦笑,“你觉得我还能回去吗?”
她没有说话,转过头,打开了手电筒,“跟我走吧,很快就到了!”
董其跟着她亦步亦趋的向前。
他虽然毕业之后就留在这里,但对这些的地形不甚熟悉,他甚至不知道被带往了何处。
至于这个女人背后的人是谁,就更不知道了。
两人穿过了那片山林,到了一片荒郊小路上。
一辆黑色的大众,停在了路边上,上面还盖着一些树叶子。
走在前面的女人警惕的看了一眼周围,并没有人跟上来,方才放下心来,对着董其说,“走吧,带你去见你女儿,顺便商量一下,我们的事。”
董其跟着她上了车,女人拿出一条黑色的眼罩来,递了过去,“抱歉董教授,这是规矩,你必须戴上!”
董其接了过来,毫不犹豫的戴在了眼上,“不用对我抱歉,我没有选择的权利!”
他只听到发动机轰鸣的声音,大约行驶了一个多小时。
车子停靠在了一所独立的院落外。
建筑风格是那种黄土高原上的风格。
一排的门檐上挂了一排红色的灯笼。
董其刚走到门前,忽然听到自己女儿兴奋的冲出了,“爸爸爸爸……”
董其看着爱女毫发无损,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他将女儿抱紧,“对不起婉婉,爸爸来迟了!”
董婉婉说“爸爸你怎么才来,里面那位叔叔等你好久了。”
“你没受伤吧?吃饭了吗?冷不冷?”
“没受伤,吃过了,我还把这周老师留的作业全部写完了呢。”
董其笑着拍拍她的脑袋,“好孩子!”
抬手的时候,不小心勾住了董小婉的头皮,假发瞬间偏离的位置。
董小婉赶忙拉住了假发,“爸爸,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毛手毛脚的。”
董其看着女儿的头发,心中一痛,无语凝噎。
其实说是被绑架,不如说是半推半就。
那个人给出的条件……让他无法拒绝。
董其收敛的心神,拍拍婉婉的头,“去写作业吧,爸爸去找那个朋友谈谈。”
女儿跟着身后那个女人去了另外的房间。他整理了一下衣衫,径直朝着那房半开的房门走去。
那人依旧穿的很是考究,一身燕尾服,手里拿着雪茄,像是中古世纪的骑士一样,绅士而又优雅。
“好久不见,石先生。”
那人转头,露出一张儒雅的脸,“是啊,一别五年,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我了。”
“怎么会,你当初既选中了,我自然知道会有这一天的。”
他笑了笑,吸了一口雪茄,屋内的壁炉里燃烧的很旺,暖烘烘的。
“我的实验一直没能成功,你是我最后的希望。”
董其说“您是基因学家,自然也知道,基因重组存在的不定向性,和突变性……”
那人笑的森然,他手中拿着一个遥控器,轻轻的按了一下,屏幕上瞬间出现一个背对着他弹钢琴的女人。
董其盯着那背影,忽然湿了眼眶,他几乎踉跄的跑了过去,伸手欲抚摸那墙壁上的人。
奈何那只是影像。
灯光一暗,墙壁上的影像消失了。</div>
董其怒极,死死的瞪着他“你竟然,你竟然用她的干细胞进行了克隆体实验!!”
“是啊,可惜没能成功,只活了几个月,就死了。”
董其嘴唇颤抖着,“只活了几个月?只活了几个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么短的寿命?”
那人眼神幽幽的,深邃而平静,“接受不了吗?呵,我已经接受了上千次的实验失败,真是虽九死其尤未悔啊。”
他语气里竟然是令人怜惜的苍凉和落寞。
“需要我做什么?”
“你是我最后的希望,把那些接种了炭疽杆菌的干细胞带到太空里。”
在听到炭疽病毒四个字的时候,董其几乎是快要尖叫出声来。
“你疯了?炭疽杆菌是什么,那是会覆灭整个人类种族的病毒,它的传染性有多凶猛,你不知道吗?别说了最原始的那些,即使是做过减毒的,它的可怕性也远超你的想象!”
那人将手中的雪茄狠狠的按死在了旁边的烟灰缸里。
他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但手上的动作泄露了他的情绪。
“在零下六十度,冰土层里,沉睡2500年的古老的病毒,会在温度升高到15摄氏度时,苏醒,它的基因有多强,你知道吗,我们需要它!”
“它是瘟疫之源,会死很多人!”
董其几乎是对他咆哮出声来。
那人不急不恼,“你妻子死的那年,你开出了死亡证明,但是却没有将她送到火葬场,你家的地下室里,有一处单独隔离出来的空地,里面放着一个常年插电的液氮瓶子……”
董其忽然觉得自己手脚发麻,浑身冰凉,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你,是吴敏行告诉你?”
那人嗤笑一声,“怎么会需要他来告诉我呢,这种方法是我告诉他的,而那些可以装下一人的液氮瓶子,也是我统一找人定制的,只不过,他的可没你这么乖,偷偷的进行实验,最后被警察抓了,他妻子最终也难免被化为灰烬!但是你和他不一样吧,你是在你妻子还没有死的时候就把她冷冻进了液氮里,这样,算不算是谋杀!”
董其双眼通红,声音沙哑,“不,我想让她活着,我怎么会想杀她,她那时候身体的器官已经开始衰竭,如果我不采取措施,她连最后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哟,你看,其实我们都是一类人!”</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