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攻说完迅速地收回了剑,越过非忽面无表情地离去。
从头至尾非忽没有再接过一句话,忽地瘫跪在地上,魁梧的身躯蜷缩着发出嘤嘤的抽泣声,紧接着却是嚎啕大哭。
哭声振林樾,一片寒鸦起。
百米外的非攻有些动容,作为老大,他竟然丝毫没有发现非忽对采苹的这种感情,何时竟然如此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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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歉疚得像做了什么错事,亲手扎破非忽的泡影,这感觉很残忍?可是,他是影士,残忍不是应该的吗?
非攻自嘲一笑。
动容什么的怎么可能会有,他不明白非忽的感情,不明白爱有何用,不明白非忽为了一个女子这样低落有什么值当?
若是男人,定要变得更强,才能在仇人面前面不改『色』地置其死地,方一雪前耻。
只是他非攻这一生,注定了只会为一个女子牺牲,为她抛头颅洒热血。而这也将是他的命。
这世界原本是黑白的,杂『乱』而没有声音的。却总有一个人在前面小步小步地坚持不地掌着灯,带着一丝光亮。
光线微弱得随时会熄灭,可他黑暗的生命,却愿意为那遥不可及的微光而肝脑涂地。
或许是从湛卢首领点名了他们四个跟随云卿的那一刻开始,或许是第一次感受到除夕的氛围,或许是第一次见一个女子面对刺客毫不畏惧的时候。
他不再是冷冰冰的凶器,是一个人。
无关风月,只是信仰。像所有的和尚崇尚佛教,道士一心问道。
世界上的事总是这么地不可预测,各有注定,有人天生为王,有人落草为寇。
云卿永远也不会知道,她的出现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可同样她也永远不知道自己的结局是什么。
这一夜后,云卿身边短时间内都没有见到非然三人的身影,只知道福嘉县主身边有一个红衣保镖就是。
听说江左弋渊海阁的暗器最出名,镜湖『药』王谷以毒闻名,而墨家机关术从未消失。
转眼月余,庄子上的一切从青黄到金黄,到了丰收之际总是最忙的的时候。一批批水果运到‘人间有味’开张售卖,云卿也满载而归打道回府。
虽然可能各府都有备着解暑的瓜果,还是让下人挑了好些时鲜水果送到各府,和云卿交好的几家自然不在话下,又有雍亲王府和老太太院里,这样盘算下来量上有了质的飞跃。
红袖招开业酬宾,人间有味冰镇瓜果新鲜上市,噱头才出就吸引了为数不少的宾客上门,可谓万人空巷。
要晓得在烈日炎炎下,能得一片绿荫,一道冰凉的甜点,那简直就是无与伦比的享受了。
分明不想赚那么多钱,可是看到赚钱的机遇还是忍不住要下手。云卿终于有些理解那句形容商人的话了。
无利不起早,原来是如此。
“主子,宫里面来人了,姑姑让赶紧上大厅去。”
云卿在清凉阁里正检查着十二月的素描作品,听着外面的传话一骨碌从芙蓉榻上爬了起来,赶紧饮了一盏酸梅汤压压惊。
正厅里,蓝衣内监不苟言笑地引着后面的绿衣内监严整地站着,都好一会儿才见着人不急不慌地出来。
红衣内监面上虽没有愠『色』,眼里却是闪过趾高气扬的光芒。巧不巧了刚好被云卿察觉,芍『药』明白云卿的意思,颔首退下了。
“皇上有旨,赐福嘉县主:庐山云雾;真丝香云纱两匹;软烟罗秋香『色』、银红、雨过天青『色』、松绿『色』各一匹;羊脂玉如意和珐琅如意各一柄;和田白玉珊瑚珠头面一套;锦绣『插』屏一面;赐梧县作为封地。”
“福嘉领旨谢恩,吾皇万岁。”
“县主请起,给县主道喜,宫里的县主不少,但有封地的你可是头一位。”红衣内监阴阳怪气的声音,听得云卿有些按捺不住。
“公公说笑,左右不过皇上垂怜罢了。这大热天地,请公公们喝盏酸梅汤去去暑气。”云卿含笑着应和。
正巧芍『药』带着一众丫鬟上来,给每人都呈了酸梅汤,又悄悄给了宣旨内监一荷包银锭子。
红衣内监识趣地婉转一笑收了下,兰花指一翘又向云卿说了好些好话。芍『药』自一一应承,又吩咐下人把所赐之物都登记入库才罢。
“那内监虽然口若悬河地说了许多,倒有一点是没错的。这有封地和没封地的县主,是不一样的。”
芍『药』翻看着库房记录,心情也甚是愉悦。
云卿坐在一旁,随口『插』道:“得失君王。我明白的,姑姑和我说这些作甚?”
“县主心里明白,皇上的赏赐不过是因为和王爷的亲事。但奴婢瞧着,县主看上去并没有那么意外和惊喜。”</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