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兰成骑马往客栈去,一路上不断地在脑子里揣度着的父亲说的话,觉得他的话确实有道理,又觉得偷马的不可能是周家兄弟,道理和事实毕竟是两回事。
到了客栈兰成问司马超萧遥知道马丢了吗?
司马超说:知道了。
兰成问:他非常着急吧。
司马超说:也没看出太着急的样子了,是不是鹏然,他问伙计。
伙计说:是啊,他说相信咱们一定能帮他把马找到,只是他的那个仆人有些着急,想要打人,被他劝住了。
兰成心里纳闷儿,这么好的马丢了,能不着急,这胸襟得多开阔,难道他家有很多这样的马,兰成问那伙计,鹏然我记得你和我说过萧公子刚来的时候是不是叮嘱你好好照顾他的马。
伙计说:是啊,他说一定要看管好他的马。
兰成问:你怎么说的?
伙计吞吞吐吐的说,我说……有兰成客栈这块扁在这儿没有人敢打这里面住的客人的马的主意。
兰成自忖,叮嘱一定看管好,丢了又不着急。
伙计说:会不会是他自己……
不等他说完,兰成就打断了他,不会,真是那样,他会装的像天塌下来一样着急,再说了萧遥也不是那号人,你这么想就有些龌龊。他只所以不着急,是因为你一开始把话说大了,人家对咱放心了,看来兰成客栈这块扁的威慑力也不过如此。
掌柜的说:万万没想到会偷到咱们头上来,上了门板鹏然还去马厩看了,那时候马还在,喝完酒的时间也不早了,他没再去看。
兰成问:昨天你俩喝酒喝到很晚吗?
掌柜的说:我从来没喝到那么晚,快关门的时候周老二来了,非要喝点,我本想喝一坛,他非要让我又取一坛。
兰成一皱眉说道:昨晚周老二也在。
伙计说:是啊,喝的烂醉我送他回去的,回来又困又累,就进屋睡了,忘了去马厩看看了。
兰成让他们该忙什么忙什么,他去了三楼那间他专门让人给自己收拾出来的房间,躺在床上想着父亲早上和他说的话,他本在心里很不服父亲的话,觉得他之所以这样判断是因为对周家兄弟有着根深蒂固的偏见。他不否认父亲是非常有战略才华,年轻时确实也是一个非常热血的北伐派,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雄心和热血仿佛被岁月和世故消磨殆尽了。他觉得父亲应该还像年轻时那样主张北上过江,和图兰人一决高下,可非要做骑墙派,见风使舵,说实在的,他非常看不惯父亲的这种做派。把早上父亲说的话和周杰昨晚在这儿喝酒的事连在一起,又觉得父亲把事情分析的非常有道理。周杰在这喝酒,恰恰马丢了,怎么这么巧,周杰酒量非常大,再加上此人话粗心细,处处小心,很少喝到需要让人送回家的情况,兰成推门叫了一个正在扫地的伙计,让他把司马超叫上来。
司马超上来后兰成示意他把门关好,然后问周杰经常在这喝酒喝到很晚吗?
司马超说:大多数时候都是早早的来,在包间里,我或是让伙计给他送个菜或送坛酒的,不忙的时候也会让我过去喝几盅,有时从别的地方喝完酒路过,看咱们没关门也会进来和我喝点,昨天来了兴致非让鹏然也坐下喝。
兰成问有没有感觉他昨晚说话时声音特别大。
司马超在回忆周杰在这喝酒时的状态,过了一会儿说道:还真是,你怀疑和他有关。
兰成说:不管有关还是没关,见了他千万别让他看出咱们已经怀疑他了,别让他狗急跳墙把马给宰了,来个死无对证。
司马超说:知道了。
兰成说:别和鹏然说,他还年轻,容易暴露情绪。
听了兰成的话司马超强忍着没笑出来,他想“太年轻”,这明明是兰成的父亲经常教育他的话,他在鹏然身上用上了。
兰成本想躺在床上想出个两全其美的主意,既不惊动周家兄弟又能探明马是不是他们弄去了,可是百思未果。
尽管有点不好意思面对叶舟,他还是去见了他,叶舟让他不要太过意不去,他承诺一定可以把马给叶舟找回来。叶舟见兰成心情还是有些沉重,便说道:没什么,就算是找不回来我也不会怪你的,是我和那马的缘分已尽,咱们的缘分才刚开始呢。
从这时起兰成把叶舟认定为一生的兄弟。
叶舟说:说说你在南面的丰功伟绩吧。
别笑话我了,我做的事和你在清扬城做的事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兰成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轻松的神情,他说:还是说说你在清扬城是怎么打败葛丘人的吧。
在清扬城我只是一个小配角,有什么好说的。
封影呢,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叶舟的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兰成似乎从叶舟的神情中读到了司奇遭遇了不幸,拍着叶舟的肩膀说:战争就是这样,我们都是幸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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