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冕端着酒坛说:兄弟你就好好教他两个,把你会的全传授给他们,尝着这酒怎样?
当然是好酒了,巴特勒喝了一口酒说:清扬陈酿,最起码十五年以上。
叶无冕说:兄弟真懂酒,这是叶舟出生的前一年先父存下的,他老人家说,这酒要在叶舟拜师学艺的时候喝。
巴特勒看着司文山说:老兄你家老爷子没存老酒吗?你看人家叶老把孙子的拜师酒都存下了。
司文山笑笑说:叶老是什么人,是打着寻宝的名义走遍天下的人,历事无数,阅人无数,跟谁说话都仿佛是虚心请教的样子,谁都知道清扬城的人谁配让他老人家请教。
巴特勒的脸上写满了敬服,说道:叶舟,司奇你俩一人给我倒碗酒,往后咱们就是好兄弟了。
叶舟和司奇各自给巴特勒倒满了酒,俩人又想磕头被巴特勒拦住了。
巴特勒说:好了,往后我管你们的父亲大哥,在路上你俩也管我叫哥,我今年才三十多岁,若你们一口一个师父的把我叫的像个老头一样。
罗浩一听他自己说三十多岁,笑而不语。
叶无冕说:兄弟比我们小这么多吗?
巴特勒说:我是和你们玩儿的多,你们就把我当成是一辈人了,我比您们小多了。
罗浩笑笑说:你也不问他三十多多少,多一圈吧。
巴特勒说:就你知道,不和你说你看着咱像四十二的人吗?
叶无冕和司文山都笑了,司文山说:真多一圈吗?不过说四十二可真不像。
罗浩说比我小两岁,我属羊,他属鸡,确实也是三十多,只是多的有点多。
叶无冕和司文山都觉得船长不像四十多的人。
巴特勒说:年龄就是这么回事儿,“没有人会因为岁月的流逝而变老,随着梦想的破灭这世间才出现了老人”,他看着叶无冕说:真是缘分,在清扬城我最佩服的人是叶老,现在我却成了他孙子的领路人,但愿叶老的在天之灵觉得我巴特勒配得上做这个领路人。
叶无冕问:兄弟这次出门是去江南呢,还是往北去?
往北去,先去金州,然后再往回绕,过鹿城再去七狼山,顺利的话,一年多应该回得来。
叶无冕问:让他们带多少银子合适。
带个二三百两就行,巴特勒又喝了一口酒说:做生意有赚有赔,他不像一般生意人一样说到“赔”得时候会用“失”代替,我不敢保证他两个跟我出去一趟就能赚多少钱回来,但我保……
叶无冕抢过话说:只要能把他们全须全尾的带回来,我们两家就非常感谢了。
司文山也符合着说:就是。
巴特勒说:那不行,怎么也得让它们带点利润回来,别管是什么利润了。
叶无冕和司文山把他说的“别管是什么利润了”,以为他指的是稍回来的没换成现银的各种货物。
还有几天就要出发了,巴特勒先是带着叶舟和司奇去酒坊里装了六百坛酒拉到他家院子里,把车停好他乐呵呵的说:清扬城人做生意走时拉一车酒,回来拉一车坛,别的不挣钱,这也够盘缠,咱这三车酒就保住这一趟的本钱了,五天后是良辰吉日咱们走北门往右,金银赚个够,你们这几天该见朋友的见朋友,该会知己的会知己,咱这一走可就是一年多,跑买卖的人今天临江,明天江城书信不方便,去吧,小伙子们幽会去吧。
叶舟和司奇相视一笑。
巴特勒看出些端倪,像个顽童那样笑笑说:我知道你们肯定有意中人,这么大个小伙子了,怎么会没有呢,我也是从你们这个年纪过来的,叶舟不要觉得自己长得标志就脚踏好几只船,那样容易耽误了别人,最终也耽误了自己,找老婆长相还在其次,最主要的还是两个人情同意和,找一个像画上下来的一样漂亮的又怎样,不会过日子还不是没用,再说了……再不说了,你们去吧。
司奇和叶舟和巴特勒告了辞,出门后司奇问叶舟你去找李婉吗?
叶舟说:我去找她干什么,见了面没个好话,没个好脸的。
司奇看看叶舟想从他的眼神中分辨一下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可他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时一辆马车沿着清扬大街自北往南急驰,见了人也不拽一下马的缰绳,只凭路人自己躲快些,路人少不了咒骂几句,可见了车上的人还是笑着脸说话,车上的人还扯着嗓子唱着不堪入耳的曲。
司奇说:是潘虎这个败类。
车从他俩身边驰过,然后又听见赶车的人大声喊“吁……”的声音,又踅回来在叶舟和司奇面前停住,潘虎从车里探出头问:你们说什么?
他们都知道马蹄声和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声音夹杂在一起,车上的人是不可能听到车外的人在说话,潘虎只觉得他们应该说了什么,所以才问。
司奇笑着脸说:潘爷,我们说的是“大丈夫当如是也”。
潘虎狰狞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他看看叶舟说:这是叶大夫家的公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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