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出事,简直就快要冻出人命了!”那刘副官仿佛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一般,索性把李墙当做了倾诉对象,倒起了苦水。
“想不到在我昏迷期间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听了刘副官的诉苦之后,李墙很是感慨地说道,“放心好了,刘副官,麻烦你回去转告钱司令,我明天就回去上班。”
“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刘副官听了眼睛就是一亮,欣喜若狂地说道,但是转念一想却又皱起了眉头,“可是明科长,你的身子……”
“跟整个司令部的利益和内部团结比起来,我个人的身体又算得了什么呢?”
“明科长,老实说通过这件事,我算是对你彻底刮目相看,肃然起敬了。你放心,回去之后我就向司令建议,把总务科升级为总务处,看以后谁还敢轻视你。”
“这个……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了?一场大雪下来,大家伙的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这司令部里少了谁都行,就是不能少了明科长你啊!就是日本人那边比较麻烦,不过也问题不大,你放心,大家伙可都是支持你的!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休息了。”
“好,慢走,刘副官。”李墙连忙点头说道,“阿诚,帮我去送送刘副官。”
而就在刘副官离开后不久,阿诚便无意间注意到了一个在集贤亭附近不断徘回的身影。
“哟!曹处长?您这是……”
“没什么,就是听说你们明科长醒了,所以就过来看看。怎么样?明科长他好些了吗?”
阿诚则故意沉着一张脸澹澹地说道:“曹处长,您也知道,我们科长昏迷了这么久,身体还虚弱的很,刚刚几乎是强打精神,才勉强跟刘副官说了几句话,您现在要进去探望的话,恐怕……”
“我明白,我明白,其实我这次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要当面跟明科长道个歉。”
“道歉?曹处长,您这话从何说起啊?”
“阿诚,大家都是聪明人,你就不要故意在这揣着明白装湖涂了,这几天司令部里都传开了,说我是故意把那条邪门的船送给你们明科长的……”
不想话没说完,竟直接把阿诚给逗笑了,“我说曹处长,您该不会觉得,我们科长会那么轻易就相信那些毫无根据的传言吧?那也太小看我们科长了吧?”
“这个……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毕竟人言可畏啊!”
“曹处长,卑职说句不好听的,您越是这样,可就越是做实了那些传言了啊!”
此话一出,那曹延便立刻神色一肃,好半晌才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地说道:“嗯,你说的对。是我考虑不周了,不过即便如此,还是劳烦你帮忙代为转告明科长,我曹延身正不怕影子斜,一定会用实际行动让那些不怀好意的传言不攻自破的!告辞!”
“您慢走!”
好不容易送走了曹延,就远远地看到海棠坐着黄包车急匆匆地向自己这边赶来。
“什么事这么高兴啊?”海棠刚一从黄包车上下来,阿诚便立刻上前问道。
“当然是好事了,刚刚接到余杭货栈打来的电话,组长之前从东北那边订购的棉服已经到了,叫我们务必尽快派人过去取货呢!”
此话一出,阿诚的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因为这个“务必尽快派人过去取货”其实是一句暗语,只有发生了特别重大的变故,货栈才会用这种方式通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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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要命的是,身处货栈的俞梅并没有等到天黑之后用发报的方式通知,而是直接将电话打到了海棠的办公室,不难判断此时的情况一定特别紧急,紧急到连半天的功夫都来不及等。
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阿诚却怎么也猜不出来,于是便索性将取货的差事揽了下来,以最快的速度驱车赶往余杭货栈。
然而就在阿诚紧赶慢赶地来到货栈之后,却只在那里见到了石头,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不会是俞梅出了什么事吧?
想到这,阿诚连忙开口问道:“石头!怎么就你一个人,俞梅呢?”
“小姐……小姐她……走了!”
“走了?去哪了?”
“皖南。”
这下阿诚听得更湖涂了,“皖南?我说你能不能别老我问你一句才说一句啊?到底出了什么事?俞梅去皖南干嘛?”
“哦。”听到这,石头这才木讷地点头说道,“是这样的,今天一早,我们就接到了组织发来的电报,说是突然跟真正在转移途中的新四军军部失去了联系,要我们这些附近的潜伏小组帮忙确认一下情况。可没过多久,我们就又收到了一份急电,小姐看了之后整个人都慌了,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之后,就立刻开始收拾东西,带了几天的水和干粮之后就离开了。”
“走得这么急?那刚刚那个电话?”
“是小姐临走前要我打的,还给你们留了一封信。”说着石头便从怀里掏出了一只信封递到了阿诚的手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