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命奴才向大汗进献赤金冠一顶、西域红宝石五颗、上等白牛皮十张、千里驹十匹。公主说,咱们女真人能有今日,全赖大汗神威。没有大汉的恩泽,哪有如今的好日子?”
冷僧机恭敬地匍匐在黄台吉面前,说出了莽古济的意思。
黄台吉对于莽古济进献的礼物十分高兴,问道:“公主还有什么话吗?”
冷僧机趁机道:“公主说,多罗贝勒是个莽撞人,不识大体,冲撞了大汉天威。不过多罗贝勒没什么坏心眼,恳求大汗看在人伦亲情的份上,不要同多罗贝勒一般计较。”
听到提及莽古尔泰,黄台吉脸色转冷。
“哼,孤胸怀天下、志在四海,无数英豪屈从于帐前,又怎么会苛待自己的兄弟呢?你回去告诉莽古济,孤的机会给了。至于怎么做,孤看着。”
冷僧机瑟瑟发抖,不敢多说一句,老老实实地退出了皇宫。
到了外面,冷风一吹,竟从里凉到了外。
“多日不见,黄台吉愈发厉害了。”
吴将转头凝视皇宫,心底也不轻松。
“要做就要从速了,迁延日久,怕是功亏一篑。”
两人不敢耽搁,直接奔赴莽古尔泰府邸。
他们是莽古济的奴才,回到沈阳拜见大汗后,再去见莽古尔泰,完全合情合理,谁也不会怀疑。
当初努尔哈赤修建皇宫时,对于八旗旗主的居住区域,也做了严格的规定。
以大政殿为中心,东面分别有正红、镶红旗,北面有正黄、镶黄旗,南面属正蓝、镶蓝旗,西面是正白、镶白旗。
各旗的贝勒府第,也都只能在本旗的地界内盖造。
莽古尔泰的府邸,自然在皇宫正南的正蓝旗地界内。
只是这位四大贝勒之一,如今已经虎落平阳,无人问津。
偌大的贝勒府门前,人迹渺渺,车马绕行,生怕沾上一丁点的晦气。
以至于冷僧机和吴将登门时,门子竟然热泪盈眶,忙不迭地向里递话。
两人被迎入进去,便看到莽古尔泰裹着厚厚的皮裘,浑然没有了往日里霸虎一样的威猛。
权力是男人最好的补药,而失去了权力的男人,生机也就断了。
陪着莽古尔泰的,还有他的长子额必伦、次子迈达礼和三子光衮。
看到冷僧机进来,额必伦露出喜色,主动迎了上来。
“姑姑在开原可好?”
冷僧机却避开了额必伦,麻溜地跑到莽古尔泰跟前请安。
“奴才见贝勒爷身体康健,真真是欢喜的疯了。”
莽古尔泰虎老不倒架,抬脚就将他踹了个跟头。
“什么个狗东西,你也配惦记老子?”
冷僧机的眼角闪过一抹怨毒,又赶紧爬回来。就算莽古尔泰再踹他,他也不会躲。
吴将落后了两步,也走到冷僧机面前跪倒磕头。
莽古尔泰打眼一看,脸色突变。
“你……”
吴将递过去一个眼神,莽古尔泰到底不傻,硬生生地把原来的话憋了回去。
“哼,好奴才,都起来吧。我那个姐姐让你们来,是不是看看我死没死啊?”
冷僧机爬起来,装作抹泪。
“贝勒爷说笑了。这天亲地亲,哪有娘家人亲?公主远在开原,吃不好、睡不好,就是惦记着贝勒爷。”
莽古尔泰本能想要发怒,可想想如今的处境,又看了一眼吴将,最终化为了一声咆哮。
“一群狗奴才,没事儿在爷爷面前晃悠什么?害的老子心都不净,都滚出去。”
周遭的仆人吓的忙涌出了屋子,生怕莽古尔泰将怒火发泄到他们头上。
莽古尔泰这才对额必伦道:“门口守着。”
额必伦愕然,可是不敢多问,跑到门口将远近都瞧了仔细。
直到这时,吴将才恢复常态,施施然地走到一旁径自坐了下来。
迈达礼和光衮看傻了眼,随即暴怒。
迈达礼当场就要动手。
“狗奴才,不要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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