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走,也不知道又要等多久……
她的一颗心,忽然就提到嗓子眼,像是要跳出来跟着何松一起去了。
不行!他已经不年轻了!她也不年轻了!
这样的一别,不再能用十年或是二十年去期待……
过去的她,可以!但是,现在她老了。
唯一的儿子也已经不在!
现在,他又要走……
想到这,何夫人忽然就跪坐下去,扯住了何松的衣衫,大声哭喊了出来:“不行啊!不行啊!老爷……”
“你这妇人,松开!叫人笑话。”何松觉得很是奇怪,何夫人从未如此,今天是怎么了?
“老爷!求求你!不去,好不好!”何夫人哭着说。
“笑话!我,何松,兄弟有难我能不去?快快走开!莫误事。”何松呵斥道。
何夫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死拽着就是不放,何松心中着急,几番拉扯间,两人衣衫凌乱。
他脾气上来,一把将何夫人推开,何夫人站立不稳向后一倒,后脑勺竟正好撞到了桌上。
她毕竟是有些年岁的,这一撞,就晕了过去。
何松一看,慌忙扶起查看,还好没有什么外伤,便摇晃着,唤道:“雅云……雅云……”
她慢慢醒了过来,看着何松,流出了眼泪,幽幽地说道:“老爷!你许久没有这样唤我的名字了……”
何松有些动容,说道:“雅云,我不去不行!”
“松哥,记得那一年家道中落嫁给你,你说定会善待于我,我信!这些年来,你不算辜负我,我们老了,儿子也没了……只要你在,家在,还要去拼什么呢?”何夫人哽咽道。
何松听到儿子,眼眶红了。
“你替都督出生入死多少年,我就等了你多少年……但是,还有多少年可以等?欠了他多少情份,儿子都搭进去,还还不清吗?如果,老爷你再有个闪失,我和善云,活不下去了……老爷……”何夫人说着说着,又放声哭了起来。
何松沉思了许久,心中想到仅有的女儿,原来坚定的想法有了一些变化,低声说:“可是,我若不去,无论如何交代不了啊!”
两人又是一段时间的沉默过后,还是何夫人先想到了个办法。
她说:“老爷!两个月前,我在法会上遇到灵鹫山福国寺的方丈,听闻他说起,大殿已是年久失修。说起了因果之事,最近我常常梦见儿子,就请老爷亲自去一趟福国寺,住上些时日,请方丈给儿子做上三天法事……了了心愿,家中之事,自有我料理,信上之事,待你回来再说。”
何松一边心系都督的兄弟之情,另一边又不得不顾着妻儿,思量再三,原来想带人去省城的心只好暂时作罢!
毕竟,何夫人说的也有道理,既然此次是几大镇守使联名致电,自己就算把人都带去了,也不够人家看的。
若真要发生冲突闹了起来,杯水车薪又有什么作用?
不如佯作不知,先看看事态如何发展,再作打算吧!
这边主意一定下来,何松便安排李庆打点好行装,出门去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