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太爷笑了,故作亲切地问道:“杨老爷心系大家,为我文家之事,费心了!那您看来,这事儿,该怎么办才算得上妥当呢?”
杨老爷一听,兴致来了,凑近身子对文老太爷说:“这种事儿,得循序渐进的来,大家都不伤颜面。我估摸着冬至节是个好机会,到时候让子锡兄来办,您老人家给赏个脸就行。”
“你们准备怎么办?”文老太爷再问。
“冬至节,就在子锡兄新府上操办,一来,为了入宅之喜,二来,子锡兄也有喜讯要宣布。到时,请文老太爷光临府上,您来了,文家的族人都会来……”杨老爷说完,看着文老太爷,等他发话。
冬至这一天,文家有个规矩,当家的必定会在自家府中宰羊设宴,族中众人尽数邀请来。阖家欢庆的同时,由当家的向族中六十岁以上老人一一奉上红包,以示孝敬,同时,给年轻后辈立下榜样。
从来,只有当家的才能够在冬至这一日承头操办宴席,何松他们把时间选在这一天,仔细想过。只要请了文老太爷过来,族人们不说全部,起码有大半会来参加,这事儿,就算是办好了。
“哦?喜讯?”文老太爷眉毛向上挑了一下,问道。
杨老爷看了看何松,笑嘻嘻说道“何老爷这次去省城赴都督家喜宴,昨日传来消息,为子锡兄谋武官差事的事儿,已经有了眉目。”
文老太爷看向何松,何松也不打算说话的样子,只在一边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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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个事情不太好办。”他说。
何松此时方才开口,问道:“哦!有何难?”
文老太爷不紧不慢地答道:“文氏一门必以有文德者为尊,这,是祖宗定的。文子圭一房为长,由他来当家是文老爷定的。子锡老爷是次子,要当的又是武官——我看,若要办成你们的事儿,得把文家的列祖列宗和他们两兄弟的爹请回来问问!”
何松一听,勉强地笑着说:“您这是说笑罢了。”
“呵呵……不敢,这事儿若办了,回头去了那边,没有颜面见祖宗,也没有脸面见他们的父亲!”这几句话,文老太爷说得掷地有声,毫不犹豫。
说罢,立刻站起身来,接着说:“何老爷、杨老爷!我年岁大了,坐了这一会儿颇觉体力不支,改日再会吧!”
随后,马上转身吩咐下人:“送客!”
这一行人,灰溜溜地从“静庐”出来。
杨老爷、文孺人凑了过去,问何松,下一步怎么办?
何松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说:“急什么!我就等着看,这老头怎么去把这事儿给我办成了,哼!”
说完,上轿走了,只留下摸不着头脑的两个人,猜测着他的真实想法。
回到何府,他直接去书房,拿出一个旧匣子,里面装着一张账单、一张银票存根,另外还有一份原样的临摹样本。他拿出那一份临摹样本,装进信封中装好。
随后唤了心腹小厮王五,吩咐道:“你去文老太爷家跑一趟!就说是我给他的。”
王五接过信封就去了。
何松坐到太师椅上,自言自语起来,说道:“哼!装得个人模狗样……”</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