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报复(求全订,求月票)(2/2)

房门推开,从外面进来,再将殿门关上,上前一步,禀告道:“户部的人已经到了,在前院那边。”

张荣华问道:“来人是谁?”

“陈先河,正五品的郎中。”

“你负责接待,按照计划行事。”

“属下明白!”

等他离开。

张荣华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来什么等级的官,派什么级别的人接待,如果来人是从四品、或者更高,他将亲自出面。

前院。

陈先河略显孤傲,背负着双手站在原地等待,俩名清典吏站在他的身后,以他马首是瞻。

来这里之前,有关学士殿新主事之人的信息,便打听的一清二楚。

得知张荣华这么年轻,便身居要职,掌控诺大一个部门,心里羡慕、牙齿都酸了,但又不屑,从心底看不起,在他看来连毛都没长齐,不过仗着太子和裴才华的提携,才爬到如今的高位,不然就凭他武将出身,想要掌控学士殿,断然不可能。

只要自己一到,定会舔着脸、隔着多远迎上来,结果恰恰相反,来了这么长的时间,没有被请进去喝茶,再命人将账簿搬来,让他的人清点,反而被晾在院中,这让他很不高兴,面上没有表现出来,眼角的余光越来越冷。

又过去了一会,他居然还没有出现,陈先河心里越来越怒,他倒要看看张荣华要晾他们多久。

脚步声响起,从后面传来,嘴角一翘,阴沉的脸上多了一点点笑容,心里讥讽,本官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还不是照样过来迎接。

当他抬头望去,见吕俊秀带着四名学士迎了上来,仅有的那点笑容,也在瞬间消失,脸色更加的难看,像是万载寒冰,心里怒火冲天,张荣华欺人太甚,仗着官比自己大,不将他放在眼中!

暗自决定,待会查账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的刁难他,绝对不让他轻易的过关。

走到他的面前停下。

吕俊秀拱拱手,笑着说道:“大人正在处理重要的文书,天机阁那边等着要,脱不开身,由我接待,负责账簿核查之事。”

陈先河阴阳怪气,没给好脸色:“张大人是真的忙,居然连一点时间也挤不出来,难怪这么年轻,便身居高位。”

吕俊秀狐疑,他们按照规矩接待,还带了四位学士,给足了面子,户部的人居然蹬鼻子上脸?

虽说你户部重要,掌管着钱粮,但我学士殿也不差,不比你们户部差,谁都有需要对方的时候。

你们不识抬举,别怪我们不给面子。

再者,他现在代表的是张荣华,颜面很重要,不然丢的是张荣华的脸,沉浸官场这么久,吕俊秀又岂会不知?

笑容消失,冷着脸,直接怼了回去:“有能力者,不管在哪都会发光,中庸无能者,就算熬一辈子资历,不行就是不行。”

“你……”

吕俊秀反问:“陈郎中为何如此激动?”

陈先河一甩衣袖,压下心里的愤怒,现在不是怄气的时候,再次发狠,就算账簿挑不出毛病,也要找机会狠狠的恶心张荣华,道:“带我们去账房!”

脸面已经撕破,不必再留情面。

吕俊秀唤来一名小吏,吩咐道:“带陈郎中他们去账房。”

再命四名金鳞玄天军跟着,到了账房以后守在外面。

转身离开,向着张荣华的宫殿走去,将这边发生的事情禀告给他。

陈先河气的牙齿都快要咬碎了,却没有办法,强忍着怒火:“走!”

角落中。

一道身影将这边的情况看在眼中,见户部的人刚过来,便和吕俊秀闹掰了,心里得意,悄悄的溜走,向着茅房冲去。

到了门口,做贼心虚,又在外面望了一眼,见周围没人,这才放心,溜了进去,在苏长河的面前停下,快速的将前院发生的事情讲述一遍。

听完。

苏长河冷笑一声,幸灾乐祸的说道:“吕俊秀这是小人得意,得罪了陈先河,待会查账,户部的人定会更加认真,原本还担心他们走个过场,现在看来,所虑多余了。”

……

大厅。

吕俊秀将前院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重复一遍,不添加一点客观意见。

拘谨着身体,心里紧张,也不知道做的对不对,让他重来一次,还会这样去做!无论何时、何地,大人的脸面重于一切。

张荣华没有放在心上,一个小小的郎中,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吗?还要他去迎接?换个人去就摆脸色?这样的人,连炮灰也不如,只能干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就像核查账簿,功劳没有、全是得罪人的活,还不配让他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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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吃一个定心丸:“放心大胆的去做,只要占着理,就算闹到朝堂,本官也会为你兜着。”

吕俊秀放心了,急忙表达:“谢大人!”

候在边上伺候,没把自己当个官,倒像是跟班,位置摆的很正,茶水没了就拿茶壶倒茶,不需要张荣华开口,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事。

用陈有才的话来讲:“这是个人才!这样的人只要抓住机会,活该出头!”

账房。

陈先河的脸色很难看,不用挤一下,都能滴出大把的水,望着守在外面的四名金鳞玄天军,怒气冲冲的走了进去,下着死命令:“给本官认真的查,仔细的查,不要错过、遗漏一处地方!发现对不上,立马禀告!”

俩名清典吏心里也憋着火,学士殿的人欺人太甚,不将他们放在眼中,同仇敌忾之下,心里发狠,一定要狠狠的查!

在学士殿小吏的陪同下,俩名清典吏率先动手,拿着账簿核对,认真、仔细,算盘打的啪啪响。

陈先河也没有闲着,每个季度积累的账簿很多,单凭他们想要核查完,没有大半天的时间办不到。

如果没有闹僵,他不会出手,坐在大殿中喝茶、聊天、拉拉关系,现在只想揪出张荣华的小辫子,给予他重创,让他狠狠的栽个大跟斗。

卷起衣袖,露出两只手臂,拿着一本账簿开始核算。

为人虽然不行、养气功夫也不到家,但本职工作合格,不然也无法在户部干下去,还能混到正五品的官。

一个人的核查速度,顶他们俩人,账簿一本接一本,从他的手中滑落。

昨天晚上苏长河溜进来的时间有限,以事先准备好的假账簿替换,藏在这堆账簿的中间,随着一本本的账簿减少,假的账簿暴露出来。

查到现在,已经过去大半个时辰,一律开支全部对得上,没有任何漏洞,每一笔款项都标明了用途,记载的很详细。

陈先河心里动摇,难道真的找不出一点的漏洞?

心里不甘心!

脸面已经丢尽,如果不找回场子,此事传扬出去,他将成为笑话。

将手中的账簿翻开,纸张一样,从外表挑不出一点的毛病,再次核对。

忽然。

他的眼睛中,绽放出强烈的光彩,精神上头,干劲十足,激动的望着手中的账簿,他发现了!这本账簿是假的,拿出十二分的精神,认真的核算,越往后面越触目惊心,按照上面的记载,学士殿采购的空白书籍、砚台、笔等,以次充好,赚取一半以上的利润,还是在张荣华主持工作这段时间发生的,后面有他的署名和学士殿印章。

学士殿使用纸张、空白藏书,量很大,笔也容易损坏,砚台消耗也多,这些都是一次性,只要做好账,就算调查也查不出来,东西都已经用完了,还被销毁,上哪去查?

账簿的出现,却将这一切摆在面前,只能说张荣华并不擅长做账,让账簿出现了漏洞,或者说,户部的核查临近,时间上面来不及,仓促之间没有将假账簿弄好,才有了这一幕。

一遍核查完。

陈先河害怕出现纰漏,也为了将事情办成铁案,让张荣华无法翻身,重头开始,再次认真的核对。

一连三遍,这才将账簿放下。

眼中跃跃欲试,带着幸灾乐祸,似乎看到了张荣华要倒霉,被革职查办,冷着脸说道:“过来。”

俩名清典吏不解,账簿还有很多,怎么现在停下了?

但陈先河发话,他们不敢不听,将手中的账簿放下,老老实实的走了过来,在他的面前停下,等待着训话。

望着一人。

陈先河吩咐:“你现在就去都察院,找韩御史(右佥都御史),告诉他,本官在学士殿这边发现重大的线索,请他立马带人赶来,迟则恐怕生变!”

此人眼睛一亮,急忙拍着胸口保证:“属下这就过去!”

出了账房,使出吃奶的力气,向着外面冲去。

见学士殿的小吏忐忑不安,目光忍不住望向外面,一副想要出去报信的模样,陈先河冷着脸说道:“都察院的人没有到来之前,严禁任何人离开一步!”

这下他们老实了。

但他却忘记了,学士殿是张荣华的地盘,在他的管理下,没人能过瞒过他。

陈先河派人去都察院的事,也在第一时间传了过来。

吕俊秀出去一趟,再次进来,将殿门从里面关上,将账房发生的事情禀告一遍。

张荣华问道:“韩御史是谁的人?”

涉及到别的部门,丁易不太清楚,吕俊秀在学士殿待了这么久,虽然在茅房当值,没少关注朝堂的事,各部门的几位大人都有所了解,开口说道:“韩御史叫韩正刚,正四品大员,和陈先河并无往来,与何文宣是同乡。”

丁易接过话:“哥,这么说来,此事是他所为?户部也是有备而来?”

张荣华摇摇头,沉声说道:“不是!”

“何文宣此人还是有点能力的,不会在大是大非上面犯糊涂,成功了固然能扳倒我,除掉一个眼中钉,但他能得到什么好处?与付出相比,甚至承受诺大的失败代价,两者划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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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句,他没有说出来,换成是裴才华或许会出手。

接着说道。

“户部查账不是针对学士殿,各部门都查,每个季度例行公事,两者并无瓜葛。陈先河既然找到了假账簿,想要让我难看,只能请都察院出面,一般的人身份不够,而韩正刚正好,他是右佥都御史,只能说是巧合。”

“你打算怎么做?”

“不相干的线牵扯到一起,他和何文宣还是同乡,陈先河还将罪证送到他的面前,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丁易不假思索的说道:“往死里面整!将此案办成,不让你有翻身余地,更狠一点,关押在刑部大牢,再在朝堂上面发难,置你于死地!”

见张荣华笑的很开心,一点担忧的表情也没有。

自己说的这么严重,怎么是这副表情?

丁易一愣,想到张荣华之前将苏长河几人打发到茅房时说的那些话,要么不做,要做就将他们彻底除掉,永绝后患,不给一点的机会。

顿时明白了,苏长河他们这次完蛋了,连家人也要跟着一同遭殃。

吕俊秀听的一头雾水,不懂也没问,做好自己的本职,安静的候着。

茅房。

一名清典吏离开学士殿的消息,也传到了这边,听见陈先河发现了假的账簿,苏长河几人对视一眼,从各自的脸上看到了得意。

一人开口说道:“这次张荣华死定了!”

苏长河赞同的点点头:“就算殿下和裴才华出面,也救不了他。”

心里激动的想道,等他垮台以后,就是自己执掌学士殿的时候!

都察院的人来的很快。

原本一个小小的清典吏,还不够资格见韩正刚,到了都察院被拦下以后,将事情如实的说了一遍,点明奉了陈先河的命令请韩大人过去。

消息上传,传到了韩正刚的耳中。

他和何文宣是同乡,关系很好,形同至交,随着对方的权势越来越大,马上就要进入天机阁,主动攀附,说是他的人一点也不为过。

这段时间。

何文宣大意之下,栽在张荣华手上的事,外加裴才华和长青学宫联手,狠狠的阴了他一把,让何文宣脸面丢尽,他都知道。

想替他出头也没办法,别看他是御史,有喷人的权力,起码也得有理由吧?没有理由上来就是一顿乱喷,被人揍了也是活该。

没想到陈先河却将他的罪证送了过来,天赐良机!唤人将这名清典吏叫来,又确认了一遍,确定没错,心里火热,如果将这事办成,便能再进一步。

当下带人急匆匆的向着学士殿赶去,还不忘记命人给何文宣传话,将这边的事情告诉他,让他等自己的消息。

到了学士殿。

直接去了账房,见他来了,陈先河眼睛一亮,将卷起来的衣袖放了下来,疾步从里面迎了出来,作揖行礼:“见过大人!”

韩正刚冷着脸,官威端的十足,沉声问道:“命人请本官过来所谓何事?”

“大人您看!”

陈先河从衣袖中,将假账簿递了过去,示意他翻开看看。

心里激动,韩正刚脸上没有表现一点,不动声色的接了过来,翻开一页,账簿已经被标明,上面的漏洞被指了出来,不然想要找出问题,得研究一会,甚至发现不了,术业有专攻,涉及到统计工作,并不是每个御史都会一点。

一遍看完。

韩正刚一甩衣袖,不怒自威:“张荣华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贪污数千两!”

望着学士殿的人,冷着脸问道:“他在哪?”

“大、大人在藏书殿办公!”

“随本官过去!”

一马当先,向着藏书殿赶去。

陈先河得意,紧跟其后,只落下半步。

很快都察院的人过来,像是一阵风一样,在学士殿传开,一些人悄悄的跟在后面,想弄清楚事情的始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也有一些人消息比较灵通,知道张荣华作假,被陈先河揪出把柄,请都察院的人过来调查的事情,不管怎样,学士殿出大事了!

茅房。

打听消息的那人再次返回,将韩正刚等人前往藏书殿的事情说了一遍。

再问:“苏大人,我们现在要过去?”

略一思索。

苏长河觉得张荣华很难翻身,这次栽定了,正好去看他出丑,点点头,又说了一句:“从现在开始,他已经不是学士殿的主事。”

五人出了茅房,臭味熏天,就连苍蝇见了也要绕道。

……

听见外面传来的急促脚步声。

张荣华放下茶杯,戏谑一笑:“好戏开始了。”

韩正刚这时到了殿门外面,但被俩名金鳞玄天军拦了下来,冷着脸喝斥:“让开!”

他们可不会听他的,除非张荣华下令。

殿门从里面打开。

张荣华走了出来,丁易和吕俊秀跟在后面,望着眼前的阵仗,来了不少人,院门那里还有一些人伸着脑袋看热闹,望了一眼,收回视线,目光落在韩正刚的身上:“这里是学士殿,不是都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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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对视!

韩正刚的眼神很冷,又似不屑,态度强行:“你便是张荣华?”

“正是本官!”

“到了现在还敢自称本官?”

韩正刚讥讽,两指抬起,猛地一挥,下令:“将他拿下!”

他带来的金鳞玄天军气势汹汹的上前,伸出手掌,向着张荣华抓去。

丁易想要阻止,被张荣华眼色阻止。

站在原地,动都不动一下:“都察院想要拿人,还是朝廷命官,有文书?”

韩正刚一愣,激动之下,居然将这茬忘记了,挥挥手,示意他们退回来,上前一步,冷笑:“你的事犯了,将你拿下以后,事后再补文书。”

张荣华道:“本官犯了什么事情?就算真犯了事,要抓人也是大理寺的职责吧?”

“事有紧急,万一你趁机逃走,大理寺想要抓人,岂不是要费一番手脚?”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无缘无故冤枉朝廷命官,你是右佥都御史,应该知道是什么罪吧?”

韩正刚并不是被吓大的,手中握有充足的罪证,一点也不慌,回击道:“不劳你操心!”

张荣华再道:“既然韩御史说本官有罪,不妨将罪名说出来,看看是什么罪。”

“采购劣质藏书、笔墨等,以次充好、制作假账簿贪污数千两。”

“罪证呢?”

韩正刚将假账簿取出,冷笑一声:“在这!”

将账簿翻开,指着上面笔标出来的痕迹,再道。

“没想到吧?做的再好,终究有失手的时候。”

张荣华一步步给他下套,反问道:“如果上面记载的内容属实,会是什么罪?”

“知法犯法,身为主官,罪加一等,即刻关押刑部大牢,严刑拷问,再将罪银追回来,再拟文书,革除官职、贬为庶民,根据犯案程度重判!”

“如果钱被用完了吗?”

韩正刚笑了,这是阴冷的笑,不知道怎么回事,觉得不对,又说不上来,到了这一步,事情几乎定性,他怎么一点也不慌?莫非此事不是他干的吗?但账簿上面记载的时间,是张荣华主事这段时间发生的,无论是不是他干的,都推卸不了责任,想到这里,收起多疑,接着说道:“抄家!男的为奴,流放数千里,女的打入教坊司!”

补充一句。

“在确凿的证据面前,不管是谁出面,也救不了你!”

将话堵死,告诉张荣华,别指望着太子救你。

张荣华笑了:“本官记住了。”

“你是自己跟我走,还是让人押着你走?”

张荣华摇摇头,说出来的话,却将他吓了一大跳:“都不!”

韩正刚急忙后退,这才想起他是武将出身,一身修为杀他如踩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急忙叫道:“拦住他!”

几名金鳞玄天军冲了上来,挡在他们的中间,手掌按在剑柄上面,只要张荣华出手,就将他拿下。

张荣华面露讽刺:“韩御史这是怎么了?本官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为何如此紧张?”

韩正刚躲在后面,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冷声喝斥:“你想武力抗捕?”

“本官没有犯法,为何要抗捕?”

不等他开口,张荣华接着说道:“不巧!本官这里也有一件事情麻烦你。”

指着边上的金鳞玄天军,他叫曹行,暗中盯着苏长河的那人,也是他以留音石,将苏长河潜入账房的一幕记录下来:“将你昨晚看到的说出来。”

“诺!”曹行恭敬的应道。

当即将苏长河潜入账房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

韩正刚的脸色很难看,好在他养气功夫深,心里的愤怒没有显示在脸上,结合张荣华从头到尾的表现,还有现在的人证,此事怕是他设下的一个圈套,故意除掉苏长河他们,自己却主动跳了进来。

想通归想通,但事情还没完。

“只凭他一面之词,想要让人信服?”

局势彻底反转,轮到张荣华咄咄逼人,虽然在笑,却是杀人不见血的笑:“在这!”

简短的两字,正是韩正刚刚才所言。

取出留音石,将玄黄真元转化成玄黄内力,输入一点进去,画面显示,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只见苏长河鬼鬼祟祟的潜入账房,偷梁换柱,对账簿做手脚,将事先准备好的假账簿放入其中,再悄悄的离开。

播放完。

张荣华收起留音石,面露戏谑:“这证据够?”

韩正刚没有说话,眼神冷的可怕,之前没有交锋过,不知道张荣华的本事,今日一见,手段高超,搂草打兔子,顺带将他给打了,有苦还说不出来,转过身体,冷冷的望了陈先河一眼,一言不发向着外面走去。

脸已经丢了,再待在这里,让他按在地上踩?

他想走,也得问过张荣华答应不答应:“事情还没有结束,韩御史就要离开?”

闻言。

韩正刚停下脚步,说出来的话比刀锋还冷:“你想说什么?”

“本官好像记得韩御史刚才说过,这可是重罪,犯事之人要革职查办,关押在刑部大牢,再命人抄家,男的流放、女的打入教坊司,难道是我记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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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韩正刚心里倒吸一口凉气,对张荣华的评价再上一层楼,此人是真的狠辣!要么不出手,一旦被他抓住机会,往死里面弄,就连自己也成了他手中的刀。

明明是他想要除掉苏长河几人,如今倒好,骂名自己背了,他却落下个好名声,还将事情办成。

但眼下这个处境,自己别无退路,只能屈辱的背下所有的骂名,默默的替张荣华抗下所有。

“不劳你操心!”

张荣华将留音石扔了过去:“这是罪证,你可要收好了,这么多人看着,万一被你弄丢、或者损坏,可是包庇罪犯,罪责重大,你担不起!”

韩正刚知道他这是在威胁自己,却无法反驳,老老实实的将留音石收好。

这时。

苏长河几人姗姗来迟,在门口停下,拼命的向着里面挤,想要弄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

但他们身上的恶臭味太大了,刚刚靠近,便有人骂了一句:“草!什么东西这么臭?”

回头一看,见是正主来了,别人摊上这事躲都来不及,他们还往里面挤,面露怜悯,让开一条道路,让他们进去。

苏长河一愣,难道张荣华已经被拿下了吗?这是在讨好自己?知道他要升官提前巴结?

昂首挺胸,理所应当的走了进去。

到了院中,见气氛不对,韩正刚的脸色很难看,目光如刀,冷的可怕,张荣华背负着双手,挂着淡淡的笑意,心里狐疑,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和想象中的不对?难道事情出现变化了吗?

想找个人询问,但学士殿的人都躲在门口,有的见到张荣华凌厉的手段,被吓的偷偷溜走,就算还有一些,也不敢靠的太近,剩下的是陈先河和都察院的人,又不认识,就算询问也不会鸟自己。

先在边上看一会,将事情弄清楚再做决定。

还没等他们挪开,张荣华道:“正主来了。”

韩正刚转过身体,冰冷的眼神,落在他们的身上,这时再大条,也知道事情不妙,好像出现了意外,不等他们开口,冷着脸下令:“拿下!”

带来的金鳞玄天军,终于派上了用场,粗鲁的冲了上去,将他们按在地上,扣押着双手。

苏长河急了,追问道:“我们又没有犯错?为何要抓我们?”

韩正刚正在气头上面,骂道:“偷偷摸摸的溜进账房,以假账簿陷害主官,达到不可告人的秘密,还叫没有犯错?”

“这是诬蔑!大人您千万不要相信他的话。”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韩正刚名金鳞玄天军输入一点内力进去,将留音石中的画面播放一遍。

这下五人慌了,另外四人第一时间将矛头指向他:“不关我们的事情,这一切都是苏长河谋划,也是他干的。”

苏长河也怕了,证据确凿,一旦交给大理寺审理,真的就完蛋了,慌乱的说道:“冯有为找到我,让我借着户部这次核查账簿的机会,陷害张荣华!还教我如何去做,就连假账簿也是他给的。”

韩正刚迅速踹在他的脸上,将他剩下的话打断,喝斥:“闭嘴!”

挥挥手,让金鳞玄天军带他离开,想让此事到此结束,怕牵扯出更多的人。

张荣华从台阶上面走了下来,挡在他们的前面,问道:“苏长河交代出幕后黑手,你是御史,有监察之权,莫非装作看不见,亦或者包庇?”

“胡说八道!本官行的正、坐的端,岂会包庇罪犯?”

见张荣华仍然盯着他,不将此事解决誓不罢休的模样,韩正刚心里恼火,恨死了陈先河,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会搅入这潭浑水中,但事已至此,周围这么多的人看着,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一甩衣袖,冷着脸说道:“去天机阁!”

出了学士殿,向着天机阁走去。

张荣华带着丁易他们跟在后面,等他们走后,学士殿的其他人,有一些胆大的,躲得远远的,在后面跟着,想吃瓜看戏。

陈先河这根搅屎棍,知道闯祸了,哪里还敢再核查账簿,匆匆的带人离开,不想再掺和下去。

路上。

丁易眨眨眼,嘿笑道:“我就说吧!此事和何文宣脱不了关系。”

张荣华摇摇头,听见幕后黑手是冯有为的时候,便将此事重新撸了一遍,得到的结果还是一样,何文宣参与进来的可能不大,付出与收获不成正比。

但苏长河既然咬定是冯有为,八成是他指使的,想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与何文宣的交锋中,冯有为没少遭罪,动不动就被拳打脚踢,门牙都没了,成了天机阁笑话,恼羞成怒之下,与苏长河暗中勾结,设计出这一幕,倒也在情理之中。

“应该是他自己所为。”

“一个小小的殿前议郎,谁给他这么大的勇气?”

“小人物也是人,也有被怒火迷失理智的时候,冲动之下,做出一些出格、不计后果的事情数不胜数。”

“好像也是。”丁易点点头。

到了天机阁正门停下,这么多的人,一看就有大事发生,路过的官员也加入了吃瓜的行列中,站在边上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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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正刚骑虎难下,但又不得不做,不然他也要遭殃,上前一步:“劳烦通报一下,都察院右佥都御史韩正刚求见何大人!”

“稍等!”

一名金鳞玄天军扔下一句话,急匆匆的向着里面赶去。

大殿中。

何文宣这两天的心情不好不坏,望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奏折,每次处理起来的时候,便会想到张荣华,美丽的心情立马糟糕透顶,心里憋火,却又拿他没办法,反而看着他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越活越滋润,别提多难受了。

就在刚才。

韩正刚命人传来消息,冯有为传话,告诉他张荣华管理学士殿的这段时间,利用职权中饱私囊,贪污数千两,罪证确凿,让他等消息。

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笑容出现,做什么事情都有劲,看什么东西都顺眼,从来没有觉得阳光是如此的温暖,让人从心底舒服。

连带着望着冯有为的眼神,也柔和了一些,破天荒的让他坐在椅子上面陪自己喝茶。

端着茶杯。

冯有为心里得意,知道这一步棋走对了,除掉张荣华,不仅出了气,还能博得何文宣的青睐,换做之前,哪能坐在他的面前喝茶,喝的还是灵茶,但他不敢说,上司最讨厌擅自做主、不听命令的属下,能脱离掌控一次,就有第二次,是一颗不安定的因素,用的时候还好,一旦失去利用价值,下场很惨,只能将此事埋藏在心里。

并不妨碍他高兴,也不妨碍他拍马屁,闻着乳白色的茶香,赞道:“好茶!色泽亮丽,芳香扑鼻,像是身处在云端一样,令人心旷神怡。”

何文宣很享受,心情美丽,明知道他在拍马屁,也觉得很舒服,笑道:“尝尝看!”

“是大人!”

冯有为小口的喝了一口,茶水入腹,蕴含着充足的灵气,味道也是真好,正如他刚才拍的马屁那样,在云端中跌宕起伏,让人欲罢不能。

放下茶杯,面色认真:“这是下官此生喝过最好的灵茶,当属第一!也就大人您能弄到,换做其他的人,恐怕连面也见不到。”

何文宣摇摇头,耐心的说道:“此灵茶一般,算不得珍品,两个月前,本官在崔老那里喝的灵茶才叫珍品,哪怕到了现在,也无法忘记那股独特的味道。可惜,崔老手中也不多,不然本官也能厚着脸讨要一点。”

喝了一口茶,说出心里的不解。

“张荣华名下有一座客栈,一间包子铺,日进斗金,按照道理来讲不缺钱,就算缺钱,也是缺大钱,而不是区区几千两,难道韩正刚搞错了吗?”

冯有为心里一慌,冷汗吓的流了出来,他居然将这重要的一环忘记了,不过事已至此,想要补救也没有办法,就算说不通,但铁证摆在面前,容不得他狡辩,只能被革职查办,就算太子和裴才华出面,也保不住他。

想到这里,慌乱的内心,再次恢复镇定:“人心难测!好比外面的那些商贾,越是有钱越是贪得无厌,恨不得天下间的钱,全部进他们的腰包,话虽然粗糙了一点,但道理都一样。”

字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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