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吃不上了,他们该吃饭还是得吃。
耳听得这一声极具嘲讽的嗤笑,王通判眼神冷了下来,坐在地上微垂着头,语气分外不喜的道:“阁下是何人?”
“我就是通判大人你嘴里所说的,那逆贼柴听山。”
话语刚落,林捕头下意识的挡在了王通判身前。
“既然是你,那我刚才那番话有何可笑?”王通判冷哼一声不屑的道。
柴听山不慌不忙,踏前一步开口便道:“还什么全了君臣之义,我且来问你,你是一郡之守,还是六部尚书?又或是,日日上朝得见天颜的朱紫大员?”
“都不是。”王通判没好气的回答道。
“好,我再来问你,家中可有妻儿老小?”柴听山又踏前一步。
“家中尚有妻儿娘亲”说到这儿,王通判突然醒觉不对,“你此话是何意?我告诉你,休想从我嘴里套出别的消息,要杀还是要剐便快点。”
完全被柴听山的气势压着,王亚金顺着就回答了好几个问题。
丝毫没把王亚金的话放在心上,柴听山又往前一步大笑一声道:“如今皇上无道,以祈天为名享乐为实,修建天子行宫,致使我国无数大好男儿无辜牺牲,民怨四起。”
“你既不是封疆大吏亦不是朝堂柱石,不过一个偏远小城的小小通判罢了,有的什么君君臣臣,还要为这无道的皇帝自尽效忠,你这是愚忠,愚不可及!”
“家中尚有娘亲,不知侍奉父母,只知一死了之,你这是不孝!为人夫为人父,你撒手人寰,至孤儿寡母于何地?你这是不仁!身为一县父母官,百姓尚不知如何安置,你便先死而去,这是不义!”
“是你这等不仁不义不孝之徒,不过是换了个死前的愚忠,以求心理安慰的懦夫,我柴听山生而为人,立于天地之间的大丈夫,如何不能笑,可太可笑也!”
每说上一句,柴听山便上前半步,说的是慷慨激昂,唾沫星子如雨点般落下。
直至最后一句说完,已然站在了王通判身前,大笑三声俯视着他。
这一番话语真可谓是振聋发聩,就连林捕头这个旁观者也愣在当场。
再看王通判脸上的神『色』由红转青又变白,那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戳在了他的心口,最终好似脊梁骨被抽走了一般,整个人瞬间颓然下去。
小小一间屋内,突然安静下来,只听得见三人呼吸之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通判面上的神『色』渐渐变得正常,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
抖了抖衣袍上的灰尘,双手抱于身前,面容多了几分严肃道:“你来,不是只为了说刚才这样一番话吧。”
奏效了,柴听山心里轻呼一声,缓缓说道:“我柴听山不过是个外人,远了暂且不说,眼下晴川县城的百姓还要你来照拂,希望王通判疼惜自己的有用之躯,助柴某一臂之力。”
说罢双手上前,握住了王亚金的手腕,眼神恳切。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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