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会故意让你听到,你最不想听到的话,管他是真是假。
管你心里是不是这么想。
……
沈承川放下茶杯,去开会了。
员工们觉得今天沈承川心情不错的样子,不知是为何。
沈承川要外出去办事,在银行门口看到了花昱还有花绝。
隔着一条街。
花绝在拉扯着花昱的胳膊,眼睛红了,可是眼泪倔强地不肯掉下来。
“哥,算我求你,别来招惹他,别再试探他什么了!算我求你了。”
“……”花昱没说话,只是冷漠地拂开了她的手。
沈承川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然后。
隔着一条街,像是冥冥之中有某种心灵感应似的,花绝朝着沈承川这边看了过来。
那种眼神,那种复杂。
最后花绝对沈承川淡淡颔首了,她说了一声:“抱歉。”
沈承川最后把车窗玻璃升了上去,开车走了。
他单手开车,另一只手弯曲搭在了嘴角,抹着嘴唇,不知不觉就擦下来一层薄薄的皮。
他皱眉。
刚刚花绝的眼神,她的神情在沈承川脑海里面回荡着!
怎么甩,都甩不掉。
她进退两难的样子,明明是个高贵的名媛,却很卑微的样子。
沈承川现在一点都不开心了。
面对花昱时候的心情不错,现在!全毁了。
江黎曾经对他说,喜欢一个人会让另一个人变得卑微,无论你是如何一个高贵高冷的人,都难逃卑微这两个字。
沈承川觉得他永远不会去对一个人卑微!
但是。
今天,一个女孩为了他,变得卑微了!
至少花绝对他的那份喜欢的心情是真的,他知道!
“沈总,您没事吧?”听员工汇报的时候沈承川一直在走神,员工很不解地问。
他原本是手肘弯曲撑着额角,随即缓缓地放下手来。
“我会有什么事情。”他反问员工。
“是,是。”员工顿时间不敢多言什么了。
……
很快的下班了。
沈承川今天不想自己住。
他驱车,回了老沈的家,要做电灯泡了。
吃饭的时候沈承川还是有些心不在焉的,低着头在神游。
“儿子,你在想什么?”江春和歪着脑袋,将沈承川走神的样子都看在眼里了。
“哦?”沈承川缓缓地和江春和对视,点点头,“哦……没什么,工作的事情。”
“这样子是在想女人。”沈潮生一语中的。
闻言,这话让沈承川皱了眉头反驳:“没有。”
江春和来了兴致,笑着问道:“哪个女人呢?是花家的花绝吗?”
“妈,我跟她真的不可能。”沈承川一字一句。
“你妈问你想没想,没问你和花绝可不可能。”沈潮生毫不客气拆他的台。
“……”这个死老头子。
沈承川擦了擦嘴角,放下了筷子和餐具,站起身来。
“我吃饱了。”
他一只手抄在口袋里面,往楼上走去。
……
沈承川洗了个澡,躺在床上,两条大长腿架在了床头,注视着天花板出神。
他两只手放在了后脑勺,姿态调调很慵懒的样子。
小时候记得去江家玩,看江北渊就这样把腿架在沙发上,两手交叠放在了后脑勺。</div>
太过散漫的一个人。
然后,大家伙都学会了。
以至于后来住校,自己躺床上,沈承川、江黎,都喜欢这样翘着腿。
沈承川走神了一会儿。
不一会儿他打开了手机,打开了微信,看花绝。
花绝的头像很好认,是她自己在游艇上面的自拍,阳光下显得鲜活生机,注定是向阳而生的一个女孩子。
沈承川点开了自己和花绝的聊天记录。
她问他:起床了吗?吃早饭了吗?在工作吗?工作累吗?
这种鸡毛蒜皮没事找事的话语。
他回答得都是寥寥无几:嗯,吃了,工作,不累。
差距。
他让一个很优秀的女孩子,在他的面前变得很卑微,在讨好地追他。
可是他不值得。
他从来不缺舔狗,但是像花绝这样各方面很优秀的舔狗,真的是第一个。
何必呢。
他捏了捏发痛的眉心,顿时间有些无所适从。
是因为那个女孩,也是因为那份复杂的心境,他说他脏了,那就是脏了,他不想让花绝继续追他,这让他心里很乱。
不一会儿敲门声响了起来。
“爸?”沈承川一猜就是沈潮生。
沈潮生站在门外:“我能进来吗?”
“进吧。”
待到沈潮生进来之后,沈承川从床上坐了起来,他两只手放在了身侧,垂着肩膀,有些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你要和我说什么?工作,爱情,还是谈人生?”
奈何,沈潮生这三个话题,都没说!
沈潮生把玩着他桌子上的一块手表,说道:
“有这么一个家族,从祖上便开始从商,明代家族生产的服饰和珠宝沿着丝绸之路远销海外,民国时期,已经是叱咤一方的轻工业企业家,掌握着经济命脉,家里三代独子都是金融家,那个时候,连泞城的江家,都得忌讳他三分,免得和他内讧起祸端。”
“哪个家族那么厉害?”沈承川下意识问道。
沈潮生反问:“你说哪个家族?”
“……”沈承川顿时间不说话了。
他已经知道是哪个家族了,话说三分就行了。
沈潮生将他的手表放在桌上,随即站了起来。
居高临下,他垂眸注视着沈承川,眼角下方的泪痣,被灯光一照,很是迷人。
“我从没想过,让你高攀谁,因为我们本身的条件也不差!但是和花家相比,终归还是矮了半截,花家在海外的分公司已经有十家,我们还达不到这个高度,你姥爷或许都达不到。”
“那我要打电话,问问我姥爷了。”沈承川调侃了一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