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小米,小米手机的那个小米。
我第一次看见江北渊,是在岛城的机场大厅。
乔大夫打电话给我说有个熟人来了,让我开车过去接一趟。
我说好。
乔大夫是老中医,平时大家都叫她乔姨,而我是一名纯粹的中医爱好者,现在在乔大夫的手下做她的助理,工资一个月几千块,勉强度日,至少活得自在。
机场外面的车挺多的,我好不容易找了个空位停了车。
然后往里面走。
“哎,小米!”乔大夫冲我挥挥手。
机场门口,乔大夫搀扶着一个男人,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装,目测185+以上,脸色有些苍白,薄薄的唇还挂着点殷红的血迹。
我当时就惊讶了。
之前看过一句话,色盛山河之秋,睫如蝶翅惊展,是为绝色。
那种又绝又艳,看一眼就让人过目不忘的男人,我没想到原来现实中真的存在。
“想什么呢,车开来了吗?”乔姨瞪了我一眼。
我赶忙回过神来,抹了一把嘴角流出来的口水,说开了开了。
然后想要过来帮着扶一把,那个男人却是一个眼风都没给我,碰都不许我碰一下。
可生,高冷。
特别,不近人。
我开车回乔姨的中医诊所,那一路上乔姨坐在副驾驶,时不时回头,在数落这个帅哥。
他好像是从泞城来的,生了病。
我透过后视镜,忍不住瞄了他两眼。
看他懒散地撑着额角,凝视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乔姨说的话,他仿佛根本不走心。
不过他的手可真白啊,骨节修长分明,像是做手模的似的。
到了乔姨的诊所,乔姨扶着他下了车,让他在床上躺会儿,然后乔姨就进了配草药的内室。
我走了进去,八卦地问这是谁。
乔姨很随意地哦了一声:“一个固执的小子,从泞城来的,正好被我出差给碰上了。”
“哦……他看起来好像生病的样子,很严重吗?”
“胃溃疡,肺结核,我给他把了脉,可没把我气死,那是一个正常男人该有的脉象吗?气都在顶上,下不去,肝经也堵着,估计再不治疗,过几天肝也得出问题。”
“哦哦,这么严重。”
乔姨试脉特别厉害,她说气是无形的东西,西医检查不出来,只有中医能给你试出来。
我刚来诊所的那天,她就给我试脉,说我气血虚,肝郁,反正各种病都给我说出来了。
我喝了一杯凉水,她都能试出来,问我是不是喝凉水了。
打从那天开始,我就再也不敢吃凉东西喝凉水了,不然会被乔姨骂,因为乔姨特别注重养生,不让在她这里的患者吃凉吃辣。
乔姨写了几味中药,让我去给他配。
特地嘱咐我,要仔细,认真,因为他的病不能马虎!
我说好!
每个在乔姨这里吃草药的人,都得写名字。
我问乔姨,他叫什么。
“江北渊,这仨字你会写吧?”
“渊是渊博的渊吗?”
“对,就是那个字。”
“那年龄呢,30吗?”我又问道。
“你看他像30的啊?”乔姨笑着看我。
我很纳闷啊:“难道不是吗?”
“你再猜猜!”
“那……35?顶多35吧?”
毕竟他真的很年轻,虽然看上去冷冰冰的,但那种风骨,那种气度,那精致的五官轮廓,太难让人忽略了。
当然,说他是20岁的小年轻,我也不相信。
我就觉得,他就是介于30——35之间的年纪。
乔姨又笑了笑:“写他30吧,多了估计他不乐意。”
我点头说好。
其实乔姨今年都90高龄了,但是乔姨注重养生,看着也就70左右。
乔姨也是泞城人,她是搬来岛城的。
她说不习惯泞城那么快节奏的生活,有钱的太多,养生的太少。
反而是岛城,靠着海,生活节奏慢让她有安全感。
……
江北渊过来岛城的前两天,一直住在中医诊所里面。
乔姨问他,不在岛城买套房子吗,他说不用。
那是我第一次听江北渊说话。
他喉结生得好看,声线很好听,磁性醇厚,带着种质感,可能是因为周身那股子清冷,让他说话的时候,都带着不近人的。
他喝了两天的草药,眉头都不皱一下,乔姨说要给他针灸,他也说不用。
“一边喝药一边针灸,这样才好得快,你这个别扭的臭小子。”
“不要。”江北渊似乎非常固执。
乔姨说一,他就说二,跟乔姨对着干。
乔姨拗不过他,然后就没多说什么了。
第三天,乔姨大清早醒来,就给我打电话,让我今天照看诊所,她要出去一趟。
我问乔姨去哪。
乔姨只说:“治治江北渊那小子。”
我听了哭笑不得。
江北渊的床位,就在靠着窗户的位置,他白天通常在发呆,弯曲着一条腿,那么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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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左手无名指戴着一枚铂金戒指,我经常看到他抚摸着那枚戒指,转来转去,像是戒指的另一半主人,是他生命中极为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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