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城田和墨江润的震惊是意料之中的，不过他们震惊无法回神的模样，让苏灵乔唇角有了笑意，也不再觉得这事儿实在离谱，也不管面子上过不过去的。
不就是做了自己徒弟的徒弟吗，大家都做师父，也算是扯平了不是吗？
“我说笑的，你们都没有记忆。”
“的确，我们并不知情，但是……乔乔，你过去真的是我们师父？”
不是他们并不相信她的话，而是这话实在是让他们意外。
就是缓了一缓，他们也是不敢确定。
这事儿就是大师兄在场，相信他也会被惊讶到。
苏灵乔摸着下巴轻点了一下头，然后就回忆了起来，“我捡你回来的时候，你还瘦的皮包骨头，谁知你小的时候那么弱小，修炼天赋却极好，只是短短几百年的时间修为就达到了上神境，凡是与你交手的，最终都会以惨败收场，还说什么是上古战神的转世，叫着叫着你就被尊称为上古战神，名号比我这个师父可要响亮多了。而你，除了忽冷忽热，也算是个尽心尽责的好徒儿，不用我吩咐就已经为我分忧，以至于没有任何事情会让我烦心，有你这样的徒儿在身边，我有一段很长的时间高枕无忧，但我身边连只虫子都没有，时间一长我怀疑自己还是不是师父了，还是觉得我这个师父太无能，所以无论什么时候都挡在我面前？”
想起看到的总是他的背影，苏灵乔目光深沉了下来，“后来魔气出现，上界众神倨傲自负地承受着祈求摩拜，却只是旁观，说什么人如此低劣还妄想修仙，呵……”
说到这里苏灵乔嘲讽地低笑了一声，“那些个高贵的上界众神本就想要给下届的人一个教训，利用魔气来让他们知道，人性有多卑劣，能轻易被魔气所影响，而我正闲太久没事做，又看不惯那些自以为的上神，就出了手，我原想将魔气凝练，却低估了魔气的力量，魔气不仅能影响人，也能影响神。”
听苏灵乔说到这里，墨江润就猜了个大概，“所以，你被魔气影响无法自控？”
“可以这么说，被激怒之后我的确失去了控制。”
苏灵乔云淡风轻地说着，但墨城田和墨江润心头却同时痛了，他们虽然没有了记忆，可他们知道她在说什么，人族忌惮魔族，试图一举铲除魔族，首当其冲的就是她，魔尊，魔族之尊，魔族的号令者。
试想自己所救的人，最终反咬一口能不愤怒，更何况本就被魔气的影响的人。
见墨城田和墨江润流露难过的神情，苏灵乔摆了一下手，“其实也没什么，与其见了烦心，不如在这里，倒也清净，也让我成功炼化了魔气为我所用。”
“走，我再带你们去其他走走。”
苏灵乔说罢就转身在前面带路，可才走了一步，左右手被人给拉住了。
“不是这样的。”墨城田十分肯定地开口。
就算她表现再怎么不在意，他都能感受得到她的失望，即使过去那么多年，她经历了重生，她依然是失望的。
苏灵乔扭头沿着墨城田握着自己手腕的手，视线缓缓落在了他的脸上，对上了他总是沉寂木然的眸子，这双黑眸此时正晕染着对自己的心疼。
同样的，当她看向墨江润的时候，在他冰凉的眼底也找寻到了心疼的痕迹。
不管是明显的，还是不明显的，他们眼中的东西，此时如出一辙的契合。
在他们身上，她总是能轻而易得找寻到共同的东西。
“不过，从现在开始，我们会一直在你身边。”
某种情绪涌上心头，属于他们的，又好似不属于他们的，而且突然间他们理解她的徒弟为什么总是挡在她的前头，为她扫清一切障碍，就算她成魔，也要以身封印守护着她。
因为，他们现在就想倾尽一切守护她，只要她能高兴就行。
“好啊。”
苏灵乔扬唇一笑，“墨墨，现在果然可爱多了。”
“嗯？”墨城田和墨江润同时疑问出声。
苏灵乔但笑不语，然后反握住墨城田和墨江润的手，牵着他们慢慢走着。
墨城田和墨江润随即也反应过来，“墨墨”应该是他们的原身，可他们现在却又是独立的个体，以至于现在这种情况让他们也不知所措。
接下来他们所去的地方是圣灵池，苏灵乔将所有魔气和煞气驱散之后，对墨江润说道，“这池水之所以有治愈的效用，因为它原本就是你神力所化，就像是一束光存在于魔界，我能炼化魔气和煞气，魔族之人能不被魔气所控，能安稳自在地生活在这里，它就有不小的功劳。”
“所以说，纪隐宁也算是让纪隐宁误打误撞了。”
墨江润没有问为什么她还要留着纪隐宁，但纪隐宁的存在始终让他有所顾忌，而他最担心的是纪隐还做出什么事情又会伤害到她。
看出墨江润的介意，苏灵乔靠在墨江润身侧解释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我有分寸。”
“嗯，只是……”墨江润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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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见过墨江润这般模样，苏灵乔就饶有兴趣地望着他，“阿润想说什么尽管说。”
再次听到她这样叫自己，墨江润心头莫名紧张，尤其是在垂眸目光触碰到苏灵乔的眼神后，洁白无瑕的耳根就有了发红的预兆。
她正等着他说下去，这个时候要是不说反而显得扭捏，于是墨江润清了一下嗓子后道，“我只是担心你顾念旧情会有隐患，毕竟你曾经执着于纪隐宁，与他的情谊非同一般。”
过去的种种虽有意不去提起，但纪隐宁给他的感觉并非表面上的纯良，尤其是是在她身边，她更该防范才是，只是……想过去她为纪隐宁所做的一切，就像一根刺一般扎在心头。
“非同一般？”
苏灵乔端睨着墨江润，当想到某种可能时，唇角的弧度开始渐渐上扬。
垂眸牵住墨江润的手，苏灵乔另一只手轻轻搂住墨江润纤细的腰，然后抬起眸子就这么看着他。
被苏灵乔这么一看，墨江润心头的紧张就加重了，以至于逃避性地移开了目光。
“你别误会，我没有其他意思，过去了事情已经过去，而且，你要是真喜欢……”
没等墨江润说完，苏灵乔挑高了眉，“你确定自己不介意？”
墨江润一愣，有些违背本心的话，果然会显得很言不由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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