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只有两人,丹阳也不欲再瞒。
她轻点头,半真半假道:“我算是早有所觉,但北狄人潜入边地的消息的确不假。”
夏彩儿原本以为还再跟着“匪徒”们身后,摸去他们的老巢确认一番,才能有下一步动作。
因诧异,她眉头微挑。
但不等其再开口,丹阳已继续道:“刚为了让紫竹放心,我其实没说实话。之后的路,咱们俩也要分头走。”
“什么?!”
这一句当真吓到夏彩儿了。
“你又要干嘛?!”
丹阳被这无奈又暴躁的问话逗得一笑,半是安抚半是自嘲的回道:“这回可真不是我麻烦,再说谁叫咱们摊上了呢。”
之后,她很快收起笑脸,认真并略有些紧绷的继续。
“这事就如你刚所说,一个不好便要牵连千万条人命。更糟糕的情况则会导致江山不稳,生灵涂炭。你愿助我一臂之力,力挽狂澜吗?”
夏彩儿磨了磨牙,哼了一声开口却只道:“都到如今这步了,难道我还有回头路?说吧郡主殿下,卑职任凭驱策!”
说着,她竟抱拳为礼,竟仿佛回道刑部领命行差时一般无二的模样。
丹阳毫不掩饰自己松了一口气的模样,也拱手逊谢道:“有赖夏捕头不弃,吾觍颜暂代边疆百姓谢您高义。”
夏彩儿听得牙疼似的轻嘶了一声,就听丹阳紧跟着便扔出一个几乎可说是九死一生的麻烦差事。
“还请彩儿你这就策马飞奔至峡州军营驻扎地,借兵来援。”
“咳,你,你说什么?!”
她并非没听清,而是这无虎符去借兵的差事……别让人把她当了北狄的奸细就地正法吧!
丹阳早猜到夏彩儿会是这般反应,因此在又重复任务时,她抬手从腰间荷包里摸出一个碧玉色物体,随手一抛,投掷向夏彩儿方向。
也幸亏夏彩儿身手不错,那全无准头儿还是突然而至的东西也能稳当捞到手里。
“这是什么?”
丹阳抿嘴一乐,玩笑般解释道:“我的专属虎符。拿着这玉佩,你去找峡州驻地的韩将军并随军参谋徐清,有他二人助力,你必能借到一队人手。”
一语毕后,她又紧跟着嘱咐。
“此间的事,也无需对二人隐瞒。”说着,丹阳无奈一笑,“嗯,或该说,劳彩儿你将此行之事都详述给二人是最好不过。若能带回他们对此的应对法子,那才是我的天大运气。”
两人又商定了些细节后,便很快在小路上分道扬镳。
按丹阳告诉夏彩儿的话说,她这身份对北狄无关紧要,必定没人会有她的画像,只要小心隐藏踪迹,立刻往白大将军的营地传递消息,必定比她娘那边并江校尉的人先到。
杀场之上若能抢占先机,便不知能挽回多少性命。
常年在刀尖行走的夏彩儿虽不曾征战沙场,但这道理却比谁都清楚。
因此她只叹了一声,又嘱咐丹阳千万小心若遇北狄人便装寻常人,万不要以身涉险后,便只能依她的计策迅速去请救兵。
其实,在与夏彩儿告别后,丹阳边在林间纵马飞驰,眉梢却比劝服紫竹与夏彩儿两人时皱的更紧。
她的确是要往她爹白大将军的营地报信,但在此之前,依照上辈子后来的传言,她必得先去一个地方打探清楚情况,并设法先北狄一步破了他们的阴谋,才能彻底避免一场人祸导致的天灾发生。
否则哪怕是真的将北狄人赶走,安定下边疆,那也只剩一片焦土,与四起的悲声!
…………
与北狄伏兵短兵相接的公主府侍卫并江夏留下的人手且打且退,且因早有准备,又以有心算无心,并没吃什么大亏。
只那几个平日里愣头愣脑,不太会掩藏心事而被瞒下的小头目们,真切的被吓了一跳,而手忙脚乱胆战心惊。
大概也多亏了他们“真心实意”的惊恐,伏兵们即使被打退似乎也没起疑。
真正主事的几人观察过“匪徒”逃窜时的模样,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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