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大意了,如果有下次,她一定……
等到刺客彻底失去呼吸,林重寒才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
“小姐,”车外传来赶车车夫的声音,他问,“可是出什么事了?”
林重寒看着满地血迹的马车,忍不住皱皱鼻子,她不觉得血腥可怖,倒觉得有些邋遢肮脏。
她扬声道:“没事,只是婢女不小心撞我刀口上来了,你说对吧,连二师父?”
在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林重寒故意加重咬音,想要在外面的车夫听得清楚。
外面果然寂静片刻。
不多时,马车被人停下,车夫掀起帘子进来。
连二脸上还有易容,他问:“郡主怎么知道是在下?”
“停下来干嘛?”林重寒有些惊讶,“赶紧回家,让底下人来把马车清洗一下——算了,不用洗了,这马车等下我找人送了。”
连二没动,也没说话。
林重寒过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她解释道:“不是你的易容有问题,是你的身形比较熟悉,刚刚你又忘记帮我搬凳子。”
“虽然我学了武,”她说,“但在外人面前,我还是要靠凳子才能上马车的,我们家的车夫不至于这么粗心大意。”
“最主要的是,刚刚车内的动静常人不可能听不见,但正常车夫却不可能不闻不问。”
连二这才算接受这个答案。
他低头看了眼已经气绝身亡的刺客,不赞同地凝眉:“郡主既然知道有刺客,刚刚应该直接告诉卑职才是。”
“确实是我莽撞了,”林重寒爽快承认错误,“但当时我还不算太能确定你的身份,如果贸然挑出,反而不好。”
“左右她对我这个娇娇郡主已经放下警惕,不如直接将计就计。”
但连二仍然满脸不赞同。
贵人不坐危堂下,林重寒也知道一点。
她生怕连二再啰嗦,找她的麻烦,于是连忙转移话题:“不过话说,这刺客究竟是谁派来杀我的呢?”
“我一个手无寸铁、也无实权的郡主,”林重寒有些匪夷所思,“她杀我有什么用呢?”
连二摇头:“属下不知。”
难道是她最近在苏州的所作所为得罪了某些人?
但这一点同样说不通,她只是在苏州城治理鼠疫时出了点力气,其他地方她压根没触及到什么人的利益。
“想不通……”
此时连二却一把掀起对方的袖子,他在林重寒惊讶的眼神中解释道:“这个是为了检查她身上是否有痕迹残留,来确定她属不属于一些江湖组织。”
林重寒恍然。
等到连二把对方翻了一个身,掀开她后脖子上的黑发后,林重寒十分惊讶。
“竟然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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