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明白了赫连御宸的用意后,自然也不再多说什么,心下也跟着期待起来。
上官月颜早就料到自己的行动会被赫连御宸知道,是以那黑布,也真的是她特意用来遮掩的。虽然不知道她这般遮掩之下,那个男人会不会叫人查,但是她还是遮了。
抱着大团黑布回到房间,她直接走到了软塌前,将那黑布放在软榻上,背对着燕飞和燕天,开始在黑布中翻找。
燕飞和燕天二人都好奇地看着她,见她拿了一大团黑布回来,而这黑布也就是一般普通布料,估计是用来做抹布的,二人都不解地皱眉。主子拿这种布做什么?
不过,就在她们疑惑不解的时候,上官月颜一阵翻找,很快便从那黑布中拿出了一匹上好的布匹,还有一些上等的绣线出来。拿出这两样东西以后,她便又将黑布裹上,放到一边,而后开始捣腾起那块布料来。
燕飞和燕天本来还疑惑不解地看着她,此时见她从那大团黑布中掏出了布匹和绣线,这才知道那黑布不过是用来包裹的。而看样子,里面还有其他的东西。
明白之后,两人的目光便从那黑布转移到了自家主子拿出的布匹上,而看到这块布,两张冷艳的脸上都顿时露出了惊讶之色。因为,那布并不是普通的绸缎,而是市面上绝对见不到的好布,天香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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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锦,是第一绣坊出品的最好的布料,据说一年只出十匹,乃是有钱也难买到的上等布料。没想到主子去仓库转悠了一趟,居然找来了这么一块好布。也不知道主子要用来做什么?
不过,不管主子用这布做什么,她们都能肯定,少宫主是不会心疼的。这天香锦,放在别人眼中绝对是价值不菲的宝物,但是对少宫主而言,怕是连看不会回看一眼,不然的话,如何会放在船上的仓库中?
而且少宫主身上的衣袍,所用的布料更是比天香锦还要珍贵的云锦缎,在主子昏迷的那段日子,主子的衣服也全都换成了用云锦缎缝制的新衣,由此可见,这天香锦在少宫主眼里是真的不算什么的。再说,在她们看来,别说少宫主不放在眼里的天香锦,就是少宫主非常看中的宝物,被她们主子给用了或者碎了,少宫主怕是也不会眨一下眼。
不为别的,则因为这人是她们的主子。
二人看着上官月颜开始捣腾那块天香锦,心中只是微微惊讶了一瞬之后,便只剩好奇她要绣什么了。不过即便好奇,二人也没有问,因为早先主子便没有说明,且也让她们不用管她,那她们自然不多问。反正待主子的绣品有了大概的轮廓后,她们也能一眼看出来的。
二人看了片刻,便也没有再看了,又低头绣起了手中的绢帕。
而关于天香锦什么的,上官月颜却一点也不知道,甚至连自己身上穿的衣袍是比天香锦更好的云锦缎也不知道。她对布料可以说没有多少研究,之所以会拿这块布,只是觉得触感不错,颜色也正是她想要的,所以就拿了。
她坐回软塌,立即便拿了剪刀开始裁剪布料,而后脱了靴子,直接横坐到软榻上,穿针引线,开始绣了起来。
三个人,各自绣各自的,偶尔抬眸说一句话,绣的都非常的认真。赫连御宸和南宫凌也没有来打扰,就这样直到深夜,第一次坐船而兴奋的到处蹿的雪球都回来了,燕飞和燕天才看了眼天色,起身告退离开,而上官月颜则是拿着自己的东西,坐到了床上,绣到了半夜,才觉得困乏了,放下手上的活,倒床就睡了。
鼻尖仍有兰花香的味道,那是上船的时候就有的,为什么会有这个味道,她不用思考也知道,定然是赫连御宸让人准备的。
闻着这股香味,她很快便睡着了。
然而,今夜即便身边有这熟悉的味道,她仍旧做梦了。和之前一样,白雾中传来两个孩童的声音。
“你慢点,跑这么快,小心病症发作了!”
“切,你把我当病秧子啊!跑这么点路,才不会发作呢!倒是你,明明身子好的差不多了,怎么这么慢吞吞的?快点啦!”
“叫你慢些,你就慢一些,天色早得很,你急什么?”
“你好烦,我这不是想让你早点看到吗?”
“我又不急!我们慢慢的走,反正那地方也不会跑!”
“慢什么慢?转过那边的小路就到了,你快点,不然我丢下你,自己先跑了哦!”
“哎!你明明这么小,性子怎么就这么急躁?”
“说什么呢?好像你比我大了多少似得,少装大人了,赶快的!”
“是是!我哪里说得过你这个大小姐!等等我!”
“快点,快点……”
清晰的声音和话语,直到天亮,都一直在脑中盘旋。
上官月颜只睡了两个时辰,天刚刚亮,便已经醒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毫无意外,一手的汗,她眉头微微一皱,想着自己好像真的不对劲,明明平日里不会做梦,如今却三番五次地梦见那两个孩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说,她不是自身穿越,而是灵魂穿越的话,到还能怀疑一下这是不是那人大脑中的记忆,可她明明是自己穿越的啊!如何能看到别人的回忆?
可是,这梦境也不是她的记忆……难道说,她被鬼缠身了不成?
上官月颜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她虽然不是一个迷信之人,但是,想想自己为何穿越?当时那虚影出现的诡异,也让她想过自己是撞了鬼了,而如今又出现这么离奇的梦,真的叫她想不往那方面想都不行。
她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想着若真是鬼魂缠身的话,根据梦境中的对话内容,到也让她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那便是离世的九公主。因为根据这几次的梦境对话便能听出,那两个孩童的身体似乎都不好,尤其的那个女童,还好似身有顽疾,这点,和九公主真的很像。
只不过,若真是九公主的话,她一直被关在皇宫内,哪里能去什么后山?还能认识别的孩子?而男童很显然也不是冷穆寒,且那女孩也提到过爹爹和娘亲,这点又和九公主出入很大……
上官月颜想了半天,从天蒙蒙亮,想到了大天亮,但是也想不出个准确的答案来。她翻身坐起,伸手给自己诊了下脉,确认身体没有任何异常,她才吐出了一口气,起身下了床。</div>
燕飞和燕天听到动静,进来伺候了她梳洗,简单地用了一点早善后,上官月颜抬步出了房门。
时间尚早,赫连御宸和南宫凌的房间都没有动静,夜离几人此时也没有现身,船上没有什么声响,除了水声之外,几乎没有人其他声音。
上官月颜出了门,没去赫连御宸那里,也没有在南宫凌的门前停步,而是问了守卫的亲卫后,往天山老人的房间而去。
天山老人的房间,在船厅的另一边,上官月颜来到房门口,伸手敲了敲房门,淡淡地开口:“老头,你醒了吗?我有事问你!”
她话音刚落,里面便传来天山老人气怒的声音,只听声音不见人,但是也能想到,他此时定然是吹胡子瞪眼的:“臭丫头,有你这么称呼师尊的吗?”
上官月颜撇了撇嘴,对他的恼怒不以为意,若不是觉得那梦境着实奇怪,而她又只能想到九公主,想问一下九公主儿时的事,否则她才懒得来搭理这个为老不尊,偷别人链子的老头呢!见里面的人除了一句话之外,并没有其他动静,她眉梢微微一挑,也不等他来开门了,并且也没有改变称呼,直接问道:“老头,我问你,我小时候可曾离过宫,到别处去过?还有,我真的是东耀的公主,不是别人的孩子吗?”
从这老头昨日的话来推算,他之前应该一直暗中呆在九公主身边的。而她梦中的女童显然不是生活在宫内,又有爹娘,那么,她便只能猜想九公主可能被天山老人偷偷带出宫过,还有她不是东耀先皇的孩子。虽然这个想法基本不太可能,因为赫连御宸和凤潇都说过她的确是东耀先皇的女儿,但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了。
九公主一直被关在宫里,除了接触那几个人之外,什么人都没有见过。说不定,关于九公主的事,就连赫连御宸和凤潇所得到的消息也是有误的呢?而他们这些人中,如今只有天山老人最了解九公主的事,是以她只能问他了。
然而,天山老人闻言之后,却是哼笑道:“臭丫头,要老夫回答你的问题,便好好叫声师尊来听听!”
上官月颜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这老头,居然会要挟她叫他师尊,他自己没个师尊的样,倒是还在乎上称呼的问题了。可是,她是那么容易被要挟的吗?她唇角淡淡一勾,凤眸微眯,也哼笑着开口:“你若是不告诉我,这辈子你也别想听到我喊你师尊!”
不是要挟吗?她昨日便看出来了,这老头很是在乎九公主,所以在得知九公主失忆后,才会来找她算账。而如今他又这般在乎她是否叫他师尊,可见两相对比下来,这老头比她更在乎他们之间的师徒关系。那么,她的要挟,当然更有分量了,不是吗?
果然,她此言一出,天山老人当即没了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房里才传出一声气闷的骂声:“臭丫头!”
上官月颜听到这骂声,显然是天山老人认输了,清艳的小脸上顿时露出一抹灿烂的笑来。突然觉得,若不是这老头偷了自己的链子到现在不还,倒也让她觉得挺可爱的,说不定随口就喊他一声师尊了。当然,她这话是不会对他说的。
一笑之后,当即眉梢一挑,故作不耐烦地开口:“你到底说是不说?”
“哼!”天山老人不愉地哼了一声,但到底还是开口了,语声依旧带着气闷,可以想到他此时那定谈是一脸不满的神色:“你本就是冷宫的公主,如何能出得皇宫?自然除了玉景宫之外,不曾去过别处,就是皇宫内,都不曾走动过。至于你是不是东耀先皇的血脉,这一点老夫也能肯定你是,因为最初给你治病时,老夫用过东耀皇和兰妃的血,若你不是他们的亲生骨肉,那方子不会做效。”
这话,显然是将上官月颜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给否决了。
上官月颜眉头微蹙,虽然已经想到可能性很小,但是听了天山老人的话,还有稍许有些失望。而失望过后,心中就更是疑惑了,既然这个梦和九公主无关,那她为何会这样接连着做同一个梦?
她站在门口想了片刻,自然什么也想不出来,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而后,她又抬眸看着紧闭的房门,暂且放下这个问题,再次开口问了另一个问题:“那你可知九幽寒毒的解法?”
她到现在还是没有想起九幽寒毒的解法,天山老人会医,且医术了得,有可能他知道也说不定。而且赫连御宸看样子和这老头很熟,他也可能知道赫连御宸身上有九幽寒毒之事,那么,不管他知道还是不知道,她问一问,总不会错的。
可是,天山老人却是不解地问:“九幽寒毒?你问这个做什么?”
上官月颜凤目微闪,想着这老头看来是不知道此事了,不过想来也是,赫连御宸身中如此厉害的毒,连她给他诊了脉,他都还想隐瞒着,定然不会随便告诉外人的。即便和天山老人很熟,他怕是也不会直接告知。既然如此,那么,她也不能让老头将这件事情联想到他身上了。
这般想着,她语声随意地答道:“你不是知道我喜欢钻研医毒吗?如今我所知道的毒中,就只有九幽寒毒不知如何解,你既是教我医毒之人,那我问问你也无可厚非吧!”
然而,她这话说出后,天山老人再次哼了一声,气道:“你没将医毒之术忘了,也没有忘了老夫教你的武功,却是把老夫忘得一干二净!臭丫头,简直可恨!”
上官月颜嘴角一抽,没想到他还为这件事过不去,当即回口道:“你以为我想失忆?”要不是穿越到这里来了,她如何会‘失忆’?
当然,后面半句话,她自然不会说。
天山老人又哼了一声,没有再和上官月颜争论这件事,只是气恨地骂了一句,这才开口,不冷不热地道:“九幽寒毒,乃是极其阴寒的剧毒,要解此毒,必须要同时具备三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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