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弊?”
周启疑惑了声,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时代,要是舞弊没有当场被抓住,而是后来发现,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复试那日他下心中感觉到的不对劲,在此一刻终于确定下来!
等他到了县衙,其余四位联保之人早就已经在场,其中徐丁盛站在一侧满面红光,整个人精神抖擞,完全没有一点带病的样子。
“徐丁盛,第一场考试与复试笔记不一致,此事你有何话说?”
柳县令在案堂后侧,厉声问道。
其实要不是因为这保人就是他自家儿子,这种事情根本就不会让考生再来对峙!
毕竟这县试放榜就在第三日,审卷人员有限,时间紧任务重通常都是连夜批卷,哪还有这闲情管那些作弊考生?
试卷中,但凡发现一点问题,当场就会当作舞弊处理!
只是审卷人员揭名时,发现保人竟然是县令儿子柳司辰,这才将此卷呈了上去!
也是柳县令卖了老脸,与巡考大人称此事还可再查验一番,而后才上了公堂!
柳司辰也是要在现场的,此时看着那徐丁盛,满脸的怒色!
要知道一个保人只能为五人作保!
他作为县令儿子为避人口舌,本不愿掺到这其中来,因此前面就已有不下百位书生想要请他作保人,都被他给拒绝了!
完全是因为周启,他才主动担这保人。
但是城中考生只有三人还未联保,加上周启便是四人,他还是特意询问了这徐丁盛可有县试意图,这才凑齐了五人!
可见他对这徐丁盛,有多信任,现在竟然成了舞弊之人!?
但是照他对徐丁盛的了解,为何舞弊!?
他的记忆中,此人向来成绩优良,在文竹书院甲子班中一直名列前茅,且品行端正,从无不良喜好,区区童生试,完全没有任何找人代考的必要!
莫非是受人指使?
那这简直就是自毁前程之举,他并不认为有人会拿自己的仕途来开玩笑!
想着,柳司辰的脸色就从怒色变成了疑惑。
只见那边的徐丁盛,闻言就哈哈笑了几声,颇为粗犷!
“县令大人,府上官吏可是抓错人了啊!我是徐丁茂,徐丁盛是我弟弟!我们是双生兄弟!不过这也无妨,复试那日确实是我来代考的!没成想竟然还是被你们发现了!”
“大胆!”
柳县令拍了惊堂木,被这番话气得眼睛都瞪大了!
还有人当场承认作弊的,这简直荒唐,搞得他想捞都没法捞!
周启早有猜测,故也并无意外。
联想到这什么茂盛的身份,再结合到此前接二连三的事情,不用等审问昨日那铺中伤人的歹徒,他心中也已经有了答案!
说到底,还是这柳司辰大意了啊!
徐掌柜的亲戚,这哪能保?这简直就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如果说沈家大公子是伪君子的话,这徐掌柜可是个真小人!
被他用合同陷阱坑了一波,哪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不论这茂还是盛当中有何曲折,反正这舞弊的事情肯定是坐实了!
又白忙活一场……
周启倒是还好,与他联保的其他人都恨极了,莫名其妙被受了牵连,哪里能忍得了这气?
顿时就想上前揍那徐丁茂一顿!
衙役纷纷上前制止,与柳县令坐在一处的巡考大人也就当场判决。
“既如此,联保五人自领责罚,取消考试资格故试卷作废,且三年内不得再考!作保人领杖七十,剥削秀才功名……”
“且慢!……”
话还没说完,门口群众里突然传来一声。
周启往那边看去,只见病秧子徐丁盛挤了出来,咳咳地喘着粗气:“我乃徐丁盛,复试那日我并未找人代考!……”
什么情况?
这还有友军!?……
可是这证人证物都摆在眼前了,这友军来此也不过是狡辩罢了!
他并不抱什么希望。
不过这正主到了衙门,怎么说也得是要放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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