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见南怀,同时将对方推开,甘漠脸上挂彩比较多亲一块紫一块,长烨拾起地上的匕首,甘漠就是不想自己在南怀身边才一直暗中调查他的身世吧。
南怀虽然一直说自己不是乌颜霜,可长烨与甘漠都知道南怀现在这具身体就是乌南的嫡女。
甘漠恨恨看着长烨,事情说破也好,看他以后如何自处。
南怀觉得有些事情需要和长烨谈一谈,便让甘漠先回房了。
“他和你在假山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南怀点头并不做声,转身向厨房走去。
这件事情对南怀来说也是颇为意外,自己与乌颜霜本就是一人,血缘上是无法改变的事情。
向来当年在天耀帝都发生的事情远比他们所了解的还要复杂,不知那时是怎么样的一场血雨腥风,对于长烨来说他是无辜的。
南怀从来遵守上一代的是非恩怨不应该波及下一代,人生活着本就辛苦何必再背负不属于自己的错误?
很久之后,南怀才发现今日所想是多么的可笑,因为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报应很快就降临在自己头上。
南怀在厨房中找到几壶酒,与长烨一道爬上屋顶。
一口入喉,并没有想象中的辛辣,反倒顺滑醇厚,没想到这小小边城郡守衙门中竟有如此好酒。
长烨见南怀连喝几口,自己打开酒封仰头数十口,下去半壶。
“今晚的月色竟和你是一个颜色。”
南怀眯起眼睛看着天空中半牙月,冷冷的光铺洒在寂静的边城。
从来到这里,一直苦于奔波从未像今日这般偷得浮生闲,南怀喜欢寂静的边城,喜欢月色冷冷清清不带一丝浮躁。
“没想到,我们之间竟有一层血缘存在,真是意外。”
“你相信甘漠说的?”
今夜的长烨显得有些冷峻,人与人之间或许表面相处甚欢,但内里早不知相隔几里。
南怀将怀中的信与长命锁递给长烨,这本就是他的东西自然应该交还于他。
索性他与自己是同时得知这个消息,不然真不知如何转圆说法告诉他。
长烨仔细看了书信,脸上神色十分复杂,从假山后听到二人对话开始,其实内心已经认可这是事实。
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说到底自己不过是个可笑的存在,连最后一点选择心仪之人的权利也被剥夺了。
长久的沉默之后,长烨脸上渐渐浮现哀伤的神色,不论是谁的儿子他都不在乎。
无论他是什么身份他也不在乎,脖颈上挂着的燧石忽然有些发烫,烫得长烨几乎落下泪来。
“我不相信这是真的,就算是你也说过你不是乌颜霜,对吗?”
这段时间以来,南怀自然能感知到长烨对她的感情,本来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乌颜霜向她的父亲复仇。
儿女情长,只怕自己没有那个资格。
后来认识了寒原,认识了族长,还有司星族。
南怀从来都不是个自私的人,虽然发生的一切实在匪夷所思,但对于她这抹飘荡世间的幽魂来说接受命运的安排就是最好的宿命。
别的,或许真的没那么重要。
南怀笑道:“这样不好吗?至少我来这里以后不只是有仇人,还有家人。”
长烨胸口一痛,她明明知道自己对她的情意难道她就没有丝毫想推翻一切的欲望吗?
“不,就算是家人也有很多身份。”
“不管哪种家人身份都是独一无二的,长烨或许这是我的命运但不是你的,你可以有很多选择,但我没有。”
说完之后,南怀便飞身下屋背对着长烨轻声叹气。
“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逼迫你,别对自己赶尽杀绝……”
长烨长长的手指在空中停住,似要挽留却堪堪落下。
毫蒙为田家祖孙二人诊治之后,在房中反复对比案列医书,发现田游其实是中了毒,此毒十分罕见,配制解药不易。
心烦之余,推开窗户透气恰好看见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
怔怔看着南怀房间,知道烛火熄灭,黑暗中毫蒙轻轻合上窗户。
“自古美人配英雄只是不知何人能当这英雄?还未可知……”
毫蒙收拾好一切趁着夜色出了郡守衙门向山里走去。
南怀夜里不得安眠,始终记挂着前去桃花源的村民,还有白嘉陆那边不知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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