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阿宝一直是一个安静的仔,平时话不多,在寺院里面就知道埋头做事。在滕家的时候,总是在屋子里面看书,可那几天,他好像很焦躁又很兴奋。”曹拴柱道。
“最奇怪的是他临走前一天的夜里,我们十一点半收工回石头寨,我到东禅院去喊葛正根和柳阿宝,可葛正根说,他们的进度慢了,得再加点班才不会拖大家的后腿。”
“老曹说的对,那天夜里三点钟左右,我起来小解的时候,他们才回到滕家。”徐铜锁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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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们从来都没有主动加过班,自从到东禅院以后,这两人经常到一两点钟才回滕家。我估计,他们俩一定是在做和掏井无关的事情,一定是在掏井的时候发现了什么。还有……”曹拴柱道。
“还有什么?”
“他们到东禅院以后不几天,就开始天天加班,江师傅还经常表扬他们来着。可是就是他们得了表扬,弄得我们的进度不得不越来越快。”
何大牛在一旁频繁点头,对曹,徐两人的话表示赞同。
徐铜锁、曹拴柱的话和江子海提供的情况是一致的。
看来问题出在水井里,葛正根和柳阿宝必定是在掏井的过程中发现了什么。
“是啊!现在想一想,他们的真的很可疑,那份送到冷月寺的家书不会是葛正根自己写给自己的吧?”徐铜锁道。
“收到家书的那天早晨,我起床到茅房大解的时候。柳阿宝的被子是空的,我以为他在茅房,可进了茅房,柳阿宝并不在。七点钟,我们吃早饭的时候,柳阿宝回来了。”曹拴柱道。
“我问他到哪去了,他说到茅房出恭去了,这是假话嘛!我估计他是到山下送书信去了。葛正根的家书就在那天上午收到的。”
“这两人合伙演戏,他们一定是在掏井的时候发现什么宝贝,想独自离开下山,所以自己给自己写了一封家书。”徐铜锁道。
“葛正根什么文化程度?”赵子蒙道。
“高中毕业,我们这些人里面就数他有点文化。他写的一手好字,有时候还帮我们写信回家。”曹拴柱道。
“葛正根也给我写过家书咧。”坐在一旁的何大牛道。
“葛正根的家书应该直接送到师傅的手上,也可以送到葛正根和柳阿宝的手上,为什么要送到诫诚监事的手上呢?”何大牛的心中也有一些疑问。
赵子蒙送走了曹拴柱和徐铜锁,留下了何大牛。
“何师傅,我们听说,是你送葛正根和柳阿宝下山的。”
“对头,是师傅让我送他们下山的。当时,师傅、师兄、师弟们每人出了五块钱给葛正根,他没要。师傅让我送送他俩,把大家凑的钱塞给葛正根。可我总觉得他们早就想好一去不回的。”
“你为什么这么说?”
“他们下山的时候,没带行李。我提醒他们把行李带上,冷月寺的活就要做完了。几天后,我们就要到另一个寺院去,等他们回来的时候,我们肯定离开了。”
“所以,我才让他们把行李带上。我们这帮人跟着师傅在外面混穷,行李是我们唯一的财产,不管到什么地方,只要有铺盖,翻开来就可以睡觉咧。”
“可他们两人没把行李当回事,就像突然发了一笔横财似的,他让我离开的时候,把行李带到静江金山寺去。”
“何师傅把他们送到什么地方?”
“送到山下——哦,送到镇上,镇上有一个汽车站,我是看着他们上了汽车才离开的。”
“你送他们下山的时候,他们——特别是葛正根的情绪怎么样?”
母亲病重,这么着急赶回老家看母亲,心情一定很沉重。
“我当时也觉得有点奇怪,两个人轻松咧,面上没有一点愁容,像是遇到什么喜事似的。”
“何师傅,你刚才说葛正葛帮你写过家书。”
“对,他帮我写过几回家书,我不识几个字,葛正根是我们十几个人中文化最高的。”
“你见过葛正根的家书吗?”
“是我把家书交给葛正根的,我没有看。就是看,也看不明白,我这人没有文化,他的心思,我怎么能猜出来?我刚才听你们说了那么多,才觉得葛正根和柳阿宝有问题的。”
一行人告别方正住持,走出方丈院。
在和何大牛分手的时候,赵子蒙丢给何大牛一个电话号码,如果想起什么事情来的话可以打这个电话。
在山门前,三个人遇到了江子海,江子海也也向赵子蒙要了电话号码。
六点钟左右,警车停在红旗大队大队部的院子里面。
葛正根家就在红旗大队葛家庄。
从公路到大队部是一条能走汽车的路,其他的路同志们得步行。</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