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台兰盛开,鲜血的颜『色』,却无香味。
刘彻的雪花毒解除后,刘珺亲自接我回兰兮小筑,还有扮小太监的刘彻。原以为刘彻与刘珺在兰兮轩畅谈一天,是为了交接朝堂政事。结果,出了兰兮轩,刘彻贱兮兮地告诉我,他还要回宣室殿继续装病,气得我当场摔了为阿珺相公准备的虾仁阳春面。
夜半,我背对着刘珺,不说话也不合眼。河西走廊的三年,恣意快活,令我厌倦了长安城的贵『妇』生活。在帝都,必须谨言慎行,因为你的一句无心之说,钻入别人的耳朵,就品味出阴谋的气息。而且,无论你多么讨厌对面那个嘘寒问暖之人,都要笑语盈盈。
“河间王好儒学,藏书之多,堪比未央宫的天禄阁。立《『毛』氏诗》和《左氏春秋》,享誉于儒生之中。更在长安置客馆二十余区,以待有学之士。”刘珺将我揽在怀里,轻声道。
“多疑。”我恼道。河间王刘德钻研儒术,就是为了远离权力的漩涡。结果,才情出众也惹得当权者的忌惮。
“本王的二皇兄和同样尊儒术的平阳侯交好多年。”刘珺刮一刮我的鼻子,笑道。
“捕风捉影。”我恼道。董仲舒也与平阳侯有交情。
“堇儿乖,等铲除了朝中的谋反势力,我们就带着小遗去打渔吃海鲜。”刘珺轻啄一下我的嘴唇,笑道。
“不乖。”我恼道。朝中的谋反势力,如野火烧不尽的原上草,现在有平阳侯,以后还有淮南王。
“娘子大人如此惜字如金,可是要省下力气享受为夫的箫曲?”刘珺将我按在身下,眸光炙热。
“不许碰我!”我吼道。想起那场脸红心跳的吹箫,我的脸颊顿时烧成红虾子。
“不碰,只亲。”刘珺居然改用薄唇肆意地在我身上点火,令我娇喘微微。
“阿珺相公,堇儿错了,堇儿不该摔了那碗虾仁阳春面。”我扁扁嘴。
“蠢娘子,没有虾仁阳春面,为夫饿得慌。不如将堇儿翻炒煎炸,吞到肚子里。”刘珺勾着邪魅的笑意,捉着我的手去抚『摸』他滚烫的身子。
“堇儿没有洗澡,不好吃。”我推开刘珺,滚到床沿,一对月牙眼闪出狡黠的笑意。
刘珺素来有轻微的洁癖,巫山云雨前后皆需要沐浴更衣。我就是防备着这只大灰狼饱食思『淫』,忍着身上黏糊糊的汗渍,等他睡下了再去沐浴更衣。
然而,刘珺击掌三声,便有仆人低着脑袋快速进入寒兰阁,准备好热气腾腾的浴桶,洒上寒兰花瓣,看得我想拔腿就跑,却被刘珺牢牢地圈在怀里。
“小脏猪,今晚吃水煮堇儿。”刘珺待仆人关上门离开,就剥光了我的衣服,将我扔进浴桶里。
我见斜对面有一扇轩窗半开,两眼立刻亮晶晶,趁着刘珺脱衣服的功夫,迅速爬出浴桶。奈何才走了几步,就被刘珺打横抱到浴桶里。接着,一番水煮,持续到我哭着求饶。
临近子时,我安静地躺在他的怀里,喝着他亲自配的避子汤。这避子汤,是我强烈要求的,因为我害怕再生一个银发紫眸凤尾的怪物。倒不是对小遗产生半点嫌弃之意,而是我不希望我们的孩子为了不同于人类的特征而自卑,甚至埋怨我们。
“堇儿,以后我们给小遗再生一个妹妹吧。”刘珺蹭了蹭我的脸颊,柔声道。
“阿珺相公,万一妹妹是颗鲛人卵呢?”我撅着嘴巴,轻声道。欠扁老头就说我是从鲛人卵里孵化出来的。
语罢,刘珺身子明显一顿,尔后十指与我的交缠,调笑道:“那娘子岂不是吸食阳气的狐仙?”
我听到狐仙二字,傻傻地点点头。狐仙嘛,一般貌美如花,我喜欢这个称呼,比唤蠢娘子,好听得多。但是,阿珺相公很少夸赞我的,思忖片刻,才察觉前面还有“吸食阳气”这四个字,刘珺不会又起『色』心吧?我急忙卷走被子,将自己的春光遮得严严实实的。
“娘子,睡吧,明天一起去泛舟。”刘珺钻进我的被子,笑道。
“钓鳜鱼。小遗爱吃清蒸鳜鱼。”我故意在刘珺的耳畔吹着热气,恐他报复,立即躺平睡觉,假装打呼噜。
第二天清晨,有仆人在寒兰阁外禀报有一个自称七叶的少年前来拜访。窝在刘珺的怀里的我,高兴得跳下床,一边洗漱装扮,一边吩咐婢女将七叶安排在台兰阁。
七叶是我安排在长安城的眼线头领,自封孩子王,代号烤鸡腿,暗语敲壁七下。初到长安城,我与刘珺反目成仇,便琢磨着建立自己的信息网,以护周全。原先,我打算收养几个小乞丐,利用大人对小孩子不设防备的弱点,替我打探达官贵『妇』和皇亲贵胄的秘密。
于是,来到长安城的第一个冬天,我捡到冻得晕过去的七叶。起初,还以为他是哑巴,养了十几天不说话。这小家伙爱吃烤鸡腿和海参丸子,我怕他只吃肉不吃主食,便威胁着将他扔回雪地里,『逼』迫他吃米饭和面条。后来熟悉了,才发现小家伙还有扮成熟的缺点,动不动就皱起小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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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叶,七夕红叶,取自七叶的母亲公孙姑娘与其生父平阳侯红叶传情的回忆。不知,公孙姑娘当被平阳侯送到赵王刘彭祖的床上受尽羞辱,而后因无意中知晓现在的平阳侯是死去的平阳侯的孪生弟弟,又被平阳侯推到水里,还觉得七叶应该叫作七叶吗?
七叶,说幸运也可称之为幸运。公孙姑娘的尸体被抬到『乱』葬岗时,恰逢赶尸人经过,便剖腹取出七叶,用公孙姑娘拼劲最后一点『性』命写下的血书以及红叶簪子包裹住七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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