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冬被她这反应气得脑门疼,但是想到这是自家小姐请回来的贵客,不好怠慢了,只能强忍住怒火不说话,抱拳一举便算行过礼了,便气冲冲离开了。
望月珑看戏看的颇为欢快,丝毫不介意她的失礼,反而张扬着爽朗的笑声,推门进了林可安的房间。
林可安已经退了妆,散了头发,换好了寝衣,正准备去沐浴,被望月珑这突如其来的无礼动作吓了个半死,默默拎了一件披风搭在自己身上,才走上前问道:“怎么了?什么事这么开心,大老远就听到你的笑声了。”
望月珑笑的一脸贼兮兮的,帮她将前面的头发拢到后面,如玉的小脸没了半分遮挡,在幽幽烛光之下,显得美人如宛如仙女坠尘,连她这个女子都快看痴了,忍不住用爪子在她脸颊上蹭了蹭,果真光滑如玉。
林可安被她这一系列举动,弄得心里发毛,一巴掌拍开她的手,将自己的披风又裹紧了些,“大半夜的,你发什么疯,该不会是自己试毒了,神志不清了吧?”
望月珑单手撑着下巴,一脸痴迷道:“可安,这般仔细看你,你可真好看。”
嗯?这孩子怎么了?
“你怎么了?可别吓我。”
“没什么,就是知道了,原来还有一个陆大人,该不会是叫陆云峥的那位陆大人吧?哈哈哈。”
望月珑笑了一阵,看林可安的脸色都白了,才收了声,不再打趣她了,“好了好了,我来找你说些正事,五日后进宫的事宜。你可有何计划?”
林可安知道望月珑是何等看中这件事的,也正了脸色,郑重道:“那日想必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皇后娘娘的晚宴上,而我与月妃娘娘商议好了,这些时日,她便一直称病不能出殿门,一直拖到五日后,那晚你们便易容成我的丫鬟侍卫,宴会进行到一半时,我会佯装酒醉回驿馆,我们再暗中潜入月妃娘娘的宫殿。”
望月珑若有所思点点头,“可安,那我阿姐,可有什么话要叮嘱我,我这样一路奔波而来,她就一点都不挂念我吗?”
那还真没有,不仅没有半点叮嘱,现在还半点都不想见你。
不过看她这副可怜兮兮、委屈巴巴的样子,林可安不忍心打击他脆弱的小心灵,在心里编了编词,半真半假说道:“时间不多,所以娘娘说的正是比较多,并未说什么别的话。”
望月珑另一只手在桌子边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认真思考着她说的每一个字,鉴别话的真假,又问道:“可安,晋帝说,是我阿姐特地示意你进宫的,她为何突然寻你?难道仅仅只是与你商议嫁祸楚长宁的事吗?你说你因为楚长宁的事,与皇后生了嫌隙,按理说,前几日绝对不会是你进宫的好时机,我阿姐不像是会这样不顾大局的人啊?”
闻言,林可安精神一震,才明白过来,这丫头这是过来套自己话的,显然是今日自己掩饰的不好,被她瞧出了什么马脚,她生疑了,立马警觉了起来,脱口而出的话又给转回去,仔细斟酌了一圈,才慎重道:“许是知道你快来了,时间紧迫,要及早做打算,早些准备,虽然冒险了些,但最有效用不是吗?”
望月珑抿了抿唇,两道眉毛皱到了一起,手在桌子上敲的越来越快,显然是没有被她这套说辞说通,半晌,才摇了摇头,“不会,我阿姐什么性子,我清楚的很,她从来心细的很,不做没把握的事,她明明可以等我们过来,与我们商议出一个更周全的计划,再来与你好生商讨,再不济,也会让你避过那段风头,比如几日后我们一起见面,那时也好,那样行事,的确有悖于她寻常的样子。”
林可安在心中计划了一套说辞,正斟酌着开口,望月珑两只胳膊架在桌子上,上身前倾,目光凌厉地盯着她,一字一顿道:“可安,我这人性子直,自小恩怨分明,你性子和我的脾性,我拿你当朋友,但是你可莫要骗我,尤其是关于我的家人,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和我说实话,否则,以后若是给我发现了你骗我、算计我,那可别怪我不留情分。”
望月珑目光如炬,眼中似有火光蹦出,顺着林可安的双眸传播,直直传至心口,烧地一阵阵心疼。林可安情不自禁咽了口唾沫,僵在原地,宛如被点了穴道一般,一动也动不了,她低头抿了一口茶水,掩下心慌,暗道,这便是一国帝姬的风度气场吗。
“月珑,我为何要瞒你,我又能满你什么,你好端端接月妃娘娘离开,又妨碍到了我什么,我只是想着与你相识一场,顺手帮你一下是了。再说月妃娘娘又不是小孩子了,她自有自己的心思打算,她不过是想用这件事,再为你们苗国争取些利益罢了,你们三年未见,又怎么知道她的行事作风不会改变呢?你心中若有疑问,几日后亲自当面问她便是了,又何必在我这里来回试探,还言语威胁。”</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