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的话语,容开诚冷笑起来,开口道:“李大人所言甚是,既然如此,那牛仵作就无罪释放,等他验过尸后,再继续审理此案。”
说着,容开诚把惊堂木一拍,漠然道:“退堂。”
“威……武……”
众人下了公堂,牛武来到李镜面前,弯腿便要向他下跪,“李大人,这回多亏有你,不然我就被屈打成招,活活冤死在公堂上了。”
见此状况,李镜连忙伸手将他扶起,“牛仵作,你言重了,其实清者自清,只要你主动说出自己的腰曾经受伤一事,容大人也不会为难你的。”
“唉。”
牛武叹了口气,“当时我又慌又怕,哪里想得起那么多事情?若是没有李大人你的引导,此刻我恐怕早已受到一顿毒打,稀里糊涂地画了押,那么这个案子,就永远都没有人知道真相了。”
听见这个,一旁的蒲正忍不住插嘴,“怎么你们这边的县官审案如此糊涂的吗?这可是事关人命的大事,他怎么动不动就要上刑呢?”
牛武看了他一眼,坦言道:“天底下的县官哪个不是这个样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以前你们那儿的屈大人也不是什么好官,若不是遇到李大人改变了你们,我看你们淮县的县官也好不到哪儿去。”
“这……”
蒲正一噎,颇为心虚地看了李镜一眼。
不得不说,牛武所说的的确是事实,只是他自己不愿承认李镜这样的县官有多好罢了。
李镜也懒得跟他计较,继续向牛武问道:“关于渔伯一案,我还有些事情需要你帮忙,不知你是否愿意?”
牛武迅速点头,答应道:“我这条命是李大人你救的,就算你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辞。”
于是,李镜便领着牛武前往义庄,让他帮忙检验渔伯的尸首,看看渔伯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牛武验完之后,向李镜坦诚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渔伯应该是被人活活勒死的。”
“哦?”
李镜眯起了双眼,“你是如何得知的?”
牛武微微一笑,带着李镜走到尸体边,指着骸骨的十指尖骨开口道:“死者十指尖骨呈赤色,头骨和云齿也皆是赤色,足以证明他是窒息而死。倘若是意外导致的窒息,那么应该只有他的头骨和云齿呈赤色,除非是自缢或被人勒死,他的十指尖骨才会也呈赤色。而渔伯死后,他的尸体无故出现在我家茅房,显然不会是自缢而亡,所以我猜他是被人勒死的。”
听到这个,李镜点了点头,望向牛武的目光充满了赞赏,“说得不错,我学到了。”
看见李镜赞许的表情,牛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李大人,也只有你才会问我这些问题,让我可以卖弄自己,以前容大人在的时候,从来都不问我这些,可把我憋死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