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看不到最新内容, 证明你订阅比例太低(不到40%)~ 等吧 他毫发无损地抵达了洛阳城门之外,通过出示偷来的印绶,在面黄肌瘦的流民们或是羡慕、或是敬畏的注视中,堂而皇之地进了京城。
他不在人多的地方逗留, 简单问过卫兵后, 就催着快马, 赶往何进所在的大将军府。
这时的何进正享受着美婢的伺候,听得下人通报,道“并州刺史丁原麾下主簿吕布求见”时,顿时有些头疼。
依他看, 铁定是为军饷而来的。
“让他先去厅里候着吧。”
何进头疼地吩咐道,从榻上慢吞吞地坐了起来。
新帝懦弱胆小, 权柄尽数落入外戚宦官手中, 又以他这个手握兵权的皇帝亲舅为甚。
地方军催粮催饷的奏章,早已在案桌上堆积如山了。
对于这点, 何进心里门儿清:那些哭穷的奏折多有夸大其实,可也不能随意忽略了去。
给是要给的,但给多少, 什么时候给, 就是他说了算了。
于是替他尽心办事的,譬如丁原一流,就派人尽快发放, 而一些光伸手不干活的, 大可以一拖再拖。
就是最近几个月, 为斩除蹇硕余党,导致他人手钱粮、时间精力方面都特别吃紧,他才顾不上供并州军的花用。
可他这会儿稍一宽裕,不就立马遣人送去一批先应着急么?就算粮恐怕还在路上,也不必催得这么紧啊!
何进心里嘀嘀咕咕的,被伺候着穿好鞋履,往接见‘吕布’的正厅去了。
看在丁原对他一向尊重有加,言听计从,这次又是他先有小小理亏的份上……也为了避免寒了替他卖命的将士之心,何进决定纡尊降贵,卖对方义子一个面子。
不然一个小小的地方主簿,丢进京城这汪水里,还不见得能激起半声响来,又凭什么能见到权倾朝野、叫众人争相巴结的大将军?
更何况外地军官擅离职守、无诏入京,虽是奉了丁原的命令,要真想计较起这罪名来,也是可大可小的。
何进同丁原目前较为亲厚,才不仅不会计较,还会帮着遮掩一二。
只是真正在初见到‘吕布’那高大雄伟,不怒而威的模样后,屠夫出身的何进,还是不由自主地敛了敛面上的傲慢,而多了点本能的紧张。
‘吕布’对此宛若未觉,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了礼,老老实实地跪坐于案前,得体地表达了一番对于何进常有关照并州军的谢意后,让何进听得舒爽了,才迫不及待地导入了正题。
还真是为钱粮而来的。
何进心忖果然如此,哪怕他手里头还有盈余,也半点不想养大了并州军的胃口。
于是哈哈一笑,装模作样地打了几句敷衍的官腔。
不管是真是假,就算这谎言拙劣,又有谁敢指着大将军何进的鼻子说他就是故意推三阻四、抠门不想给?
‘吕布’为难地蹙了蹙眉,只有退而求其次,改要人了。
他要人的理由也很充沛,不但如此,他还极会拍马屁:“众所周知,黄门之势,滋蔓极广,勾结甚多,若能得大将军亲自出马,自是不堪一击,不攻自破。”
“您如今身兼国舅之任,拥有强兵劲旅无数,龙骧虎步,天下英杰具都臣服,万民心顺,又背负护佑皇城重职,因此不好轻离京师,方需另托他人。”
“父亲知晓您有尽诛奸佞之意,然单凭父亲所掌数万人马,可斩草,而难除根。不知将军可否——”
何进听得飘飘然的,到这儿忽然意识到,‘吕布’的意思,其实正中下怀。
他固然舍不得给粮饷,但人的话,倒不是没有可供商榷的余地的。
特别当这羊毛,本就出在羊身上时,何进也不是小气之人。
为了防止并州军的来使狮子开大口,何进一捏定主意,都不等‘吕布’说完,就痛快允诺道:“丁并州忠烈大义之行,匡扶社稷之举,我自有看在眼里。如今岂能因人手短缺,就使误了除贼大事?”
何进接下来的说法,就是要将去年因阅兵式而奉诏进京、后被彼时正缺将才的何进看中,留用的张扬、张辽二将,完璧归赵。
‘吕布’却也是个知情识趣的,道他既用张扬用得顺手,且京城要地也缺不得兵马,就只要了张辽一人。
何进正乐得如此。
张扬瞧着不错,这会儿正按着他军令在上党一带讨伐山贼,要真还回去了,还有点舍不得。
而张辽则岁数太轻,当不得什么大用,前不久已被他打发去河北募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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