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燕云楼回来,易辞先一步去了易温城的院中。
此番靖王府之中安静了不少,刘氏被禁足,易影卧病在床,易云裳此番正在牢中养伤,没了些人倒是显得冷清了些。
想到此,易辞又不禁一笑。
她们若是出来了,恐怕又有些麻烦了。
她朝着易温城院中走去。
刚走进院子,婉转的的琴声便从屋内传来,犹如泉水流淌,丝丝细流韵入整个院落,隔着薄薄的纸窗能瞧见屋内一白衣少年,身形修长,宽袖如雪,气韵不凡。
易辞走进,随着一声闷音而落。
弦断,音止。
易温城皱了皱眉,他抬起眼眸望向站在他面前的少女,今天她的打扮极为素净,面上不施任何的粉黛,眼眸中含着淡淡的笑意,完全不似以往那个风风火火的仙竹公主。
“公主,有何事?”他漠然问道。
易辞像是没有看到他眼中的厌恶似的,在他房中找了个位置坐下。
见状,易温城又皱了皱眉。
易辞自来熟的给自己斟了杯茶,抿了一口。
“茶凉了。”她温声说道,放下手中的杯盏看向易温城,见他表情怪异,以为他没听懂,接着说道,“茶冷伤身。”
茶冷伤身?
又如何?
易温城皱了皱眉,易辞唤青衣去换盏茶,此时房内只剩易温城和易辞二人。
“公主到访有何贵干?”易温城的表情明显不大好看。
易辞挑了挑眉梢。
“你若不喜欢我,可以把我赶出去,何必要这般压抑着?”易辞转眼望向他,眼中有几分好笑。
易温城垂眸敛去眼底的情绪。
“不敢。”
“为何不敢?”
“公主是公主。”易温城答道。
易辞有些好笑。
易温城真的是燕王的孩子吗?
燕王与她自幼便是好友,她便从小见他四处吆喝着长大要报效大楚,要当将军,即便是死也要死在战场上,当年那个小燕王一身傲骨,直到死都是那个样子,志向未改。
可他……这个孩子与他的差距未免也太大了些。
不喜欢的人或事推出去便是。
她抬眼看向有几分病态的易温城,心头一震抽痛。
罢了……到底是寄人篱下的环境下养出来的孩子。
她换上一脸笑。
“五月五有个诗会,我听闻你作诗不错,可要一同前去?”
“不去。”
果然。
易辞心底如是想到。
“为何不去?”她有些不甘心的继续追问道。
易温城表情有些顾阿姨的看向易辞。
“公主不是从不让我出去参加这种活动吗?”他冷笑了一声,“公主怕不是忘了。”
易辞听着他说话愣了片刻,徒然记起。
易温城十二三岁的时候也是有朋友的,那时候燕王刚去没多久,易温城所有的精神寄托都放在了那几个毛孩子的身上。
那几个孩子本身便是布衣出身,多半都是无父无母的,一同住在城南的桥下,仙竹那个时候已有十岁的年纪,已经知道什么是婚约,什么是夫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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