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曹鑫江还是拿捏着分寸的，这一巴掌没有冲着陶秀贞的脸，而是拍了她的胳膊。
但是他眼里的警告意味是很浓的：“你是不是被那几十一百块糊住你眼睛的？整天净想着点占便宜占便宜？我早就没同意，孩子放在村子能几天？能吃用多少钱？是，你是说让孩子去软化他们奶奶的态度，但是这会你已经知道了？
“我妈那态度哪里像是一时半会能软化了？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想跟她犟着？她以为她会迁就我们？顾我们的脸面？如果会顾的话，能说出让邻居不行的话直接把孩子送到警局去的话？
“我不管她是真的临时有事去了市里，还是只想断绝我们会认为她不得不接收下孩子的希望，反正她的态度已经摆出来了，接受现实吧！
“否则真的要去派出所去接人，要是那邻居瞎说大实话，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陶秀贞本来是睁大眼睛怒瞪着曹鑫江的，她家在县城里也算是殷实人家，是土生土长的县城人，一直认为自己比曹家这样的新移民有底气，在曹鑫江面前觉得自己的家庭地位并不差，甚至有时是压他一头的，没想到他居然敢打她？！
虽然说不是能造成伤害的那种打吧，但打胳膊不也是打？
但是压着怒气听完曹鑫江的话之后，她的那点怒气也泄掉了，感觉自己真的是一步错，步步错。
最开始的当初，婆婆坚持要与公公离婚的时候，她不紧着巴上去贴着讨好婆婆，心理是这样的：
就算婆婆的手里是握着离婚分的那23万，但是日后没有收入来源了呀，最后不还是得靠儿子养？
县城的房子留给公公了，不得不灰溜溜地回到村子里住，能抬得起头？
一个人住在村子里，时间长了不就会感觉到自己孤苦伶仃？
他们拖一拖时间才过去，恰好能在婆婆最难堪的时候才出现，对她表示想让她跟着他们住，婆婆能不感动？到时再哄一哄，钱什么的都到手了。
在过来之前，虽然跟曹鑫江有着别的猜测，担心婆婆会不会心里有疙瘩，在他们的面前斗气，死要面子不肯轻易原谅，但是对于自己的计划还是有着信心的。
可是才进村子，她的计划基础就被打碎了：人家手里的钱没捂着，全花光了，把院子收拾得十分像样，看着就像是享受生活来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小老太太居然能如此想得开，如此硬气，简直是刷新了她的三观。
她不得不承认：她是真想错的。
那如果照这么说，曹鑫江想的才是对的，那会不会婆婆手里的那张护肤膏的方子真的挺值钱？
陶秀贞一边跟着曹鑫江去雇摩托车，一边伸手进自己的背包里，摸了摸那瓶护肤膏，直到摸到了实物才有些放心下来。她的计划变了，这东西还是别给大嫂用了，她自己亲自来。
因为按婆婆那态度，在曹鑫江哄得那张方子到手之前，够呛会再给她第二瓶、第三瓶。
就这第一瓶，也是他们从那个叫翁青梅的胖婶手里骗来的，也不知道她婆婆知道这件事之后会不会注意给他们留点面子，还是会像跟那邻居一样实话实说。
倒不是他们怕实话实说本身，而是从婆婆实话实说的态度上，他们感觉不到婆婆站在他们这边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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