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的几年里,我遇到了一个孩子,他与你一样,与罪犯有深刻的仇恨,甚至比你更恨。”
“他表现的强硬、冷漠,用强大的体魄和先进的装备,掩盖自己的迷茫和痛苦。”
“他不是为他的仇恨而迷茫。”席勒轻轻摇了摇头说:“而是为他的天赋,为他那与连环杀人狂完全一致,甚至比他们更强的天赋,而感到痛苦。”
“他不想成为罪犯本身,为此,他在打击罪犯的路上,甚至不愿意剥夺他们的生命。”
“他想要彰显自己的强大,但却恰恰把自己最为强大之处封印了起来,让它永不见天日。”
“但现在,我打开了那把锁,他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只有罪犯,才能对付罪犯。”阑
阿曼达刚想要开口说什么,“砰”的一声,门被撞开了,戴维斯冲了进来,面色还带有一丝慌张,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阿曼达说:“威廉·德内切特死了。”
阿曼达深深的皱起了眉,她先是如闪电一般,将目光投到了席勒的身上,但随后,她反应了过来,席勒一直待在她的视野之内,不可能有作桉的时间。
于是,她颇为不满的看向戴维斯说:“他又不是我们的人,死了就死了,你慌什么?”
“但他死在大都会区联邦调查局的基地里!”戴维斯撇了一眼席勒,阿曼达立刻就明白,戴维斯指的是席勒接受质询的那个基地。
戴维斯咬了一下牙,走过去靠近阿曼达低声说:“威廉的死状非常恐怖,他被人硬塞在了不足半方米的透明盒子里,死于自体挤压导致的内脏破碎,而且……塞进去的时候,还是活着的。”
戴维斯左右看了看,把声音压得更低,他说:“我们都知道,威廉和塔利亚是谁的人,我知道你看不惯他们指手画脚,也一直想借助这些凶残的罪犯,处理掉他们。”
“但联邦调查局不可能接受,在自己的基地里发生如此恐怖的凶桉!这是在打全美所有暴力执法机构的脸!”阑
“不是我干的!”阿曼达咬着牙说:“实验好不容易顺利落地了,我何必给自己找麻烦?!”
戴维斯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叉腰,看着阿曼达说:“问题就在于,你的实验还没个结果,那群疯子就已经凶残到了这个地步,你觉得,其他人还会相信你的实验能成功吗?”
“一群老鼠,都已经疯到敢在猫的嘴里拔牙了,谁还会相信我们能够驯服他们?!”戴维斯提高了语调说道。
“更何况,威廉和塔利亚的身份本来就很特殊,你不要忘了,能够抓住这些凶残的杀人狂,那个叫刺客联盟的杀手组织没少出力!”
“我当然知道!要不然,我怎么会让他们在我的计划里指手画脚?!”阿曼达颇为愤怒的说。
她把眼睛瞥到了一边,用一种恨恨的语气说道:“他们自称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杀手,又怎么会躲不过那群杀人狂?!他们自己没本事,还想怪我们吗?”
“阿曼达!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戴维斯看着她劝说道:“我们必须得尽快找出凶手,消灭他也好,把他扔进这座监狱里也好,我们得快点给出一个交代,证明我们是这方面的专家,计划才能继续下去!”阑
阿曼达深吸了一口气,就像是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一样,她看着戴维斯的眼睛说:“提前启动第二阶段,我要让那群疯子明白,他们应该好好珍惜他们自由的时光,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
戴维斯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说:“你疯了?!第一阶段的计划,甚至没有进行到一半,你在全世界搜罗的最疯狂的连环杀人狂们根本就没有被驯服,你居然想把他们就这么放出去??!
!”
阿曼达的表情一直很冷,她鼻子周围的肌肉抽动了一下,用一种坚定的语调说:“一周的感官剥夺,已经让他们大部分人陷入了狂乱之中,他们已经知道疼了。”
“再说了,我们不是完全解除物理的限制,菲茨吉本博士呢?本应在第二阶段投入使用的微型炸弹,准备的怎么样了?”
看到阿曼达的表情,戴维斯知道她心意已决,他深吸了一口气说:“菲茨吉本博士的研究成果,早在一年前就完成了,但如果不配合精神控制,根本保证不了实验的安全性。”
阿曼达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沉默了一会之后,她快步走回桌子对面,把手撑在了桌子上,盯着席勒的眼睛说道:“教授,轮到您出场了。”
“你打算以什么要挟我?”席勒平静的问道。阑
“我没有打算要挟你,这是你欠我的,为你当初阻拦自己的学生复仇,而必须付出的代价。”阿曼达开口说道。
“这是你欠我的。”席勒微微歪了一下头说:“我是在阻拦你去送死。”
阿曼达缓缓从桌前站起身,她微微扬起了头,换了一个角度看着席勒,开口说:“我就知道,不能指望你们这群疯子,会有什么愧疚心理。”
“你最看重的学生蝙蝠侠,也就是布鲁斯·韦恩的养子迪克·格雷森的祖父,是被人谋杀的,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布鲁德海文的格雷森夫妇。”
阿曼达缓缓地压低身体,直到靠近席勒的眼睛,并对他说:“想要他们的命的凶手并不简单,而普通人又足够脆弱,如果你不帮我,意外会比明天更快到来,你看重的学生,也就永远别想成为一个父亲了。”
席勒第一次直视阿曼达的眼睛,他低下头。从眼睛的上方看着阿曼达,原本温和又平静的眼神消失了,眼神中第一次透露出一种冷漠的情绪。
阿曼达盯着他的眼神看了一会儿,表情冰冷的转身,用同样冰冷的语调开口说:阑
“去请菲茨吉本博士过来,想让这位鼎鼎大名的教授配合,我们还需要一点特殊手段。”
说完,她走到了席勒的背后,用一只手扶住了席勒的椅背,弯腰、偏头,贴在席勒耳边说:
“教授,你不会怕疼的,对吧?”</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