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云南虽然是个没脑子的废物纨绔,但他爹景安伯是个人精。
景安伯做事向来谨慎小心。
尤其在几个百年侯府伯府相继没落以后,他行事更加如履薄冰。
若非此次溱州涝灾一事,淮策想要干净利落地扳倒景安伯府,还需要一些时日。
这事,还得感谢曹云南。
淮策站起身,神色淡漠,冷声道:“去御书房瞧瞧。”
云庆恭声道:“是。”
淮策刚走了两步,余光瞥见他一直放在案几上,从鼻梁上拿下来后,便没有再动过的那副单边眼镜。
他神色微动,又弯下腰,将那副单边眼镜拿在手中。
转身去右侧架子上,找了个雕工繁琐精湛的小盒子,将单边眼镜放了进去。
云庆还是头一遭见这稀奇玩意儿。
他疑惑地看着淮策的举动,好奇问出口:“主子,这是何物?”
淮策没有回答他,将箱子重新盖上,扣上锁扣,递给云庆:“将此物,放进我书房的置物架上。”
淮策口中的书房,指的是国师府的书房。
他口中的置物架,放的向来都是极其珍贵的东西。
云庆对箱子里的东西更加好奇了。
但淮策没回答他,他也不再多问,恭敬接过箱子。
***
翌日一早,唐昭昭同沐阳公主在寝殿中睡得正香。
宫女看了看时辰,走进殿内叫醒唐昭昭二人。
“唐姑娘,该起了。”
唐昭昭躺在一侧床榻上,锦被盖到脖子处,只露出一个毛绒绒的脑袋。
听到宫女的声音,她迷迷糊糊应了一声,继续纹丝不动。
宫女:“……”
宫女又了一遍,在她的注视下,唐昭昭闭着眼睛,身体半起。
等到宫女转过身去喊沐阳公主,唐昭昭又躺了回去。
宫女好不容易将沐阳公主叫醒,回头发现唐昭昭又睡着了。
她折回去喊唐昭昭,沐阳公主又继续躺下睡了。
宫女:“……”
疲惫了。
就这样来回往复,连续叫了两人三遍。
唐昭昭才艰难地半睁着眼睛:“唉,不是我不想起来,实在是这床榻,它离不开我啊。你瞧,它都将我粘在床榻上了。”
沐阳公主的锦被还蒙在头顶上,她露出一双睡眼惺忪的眼睛,闷声闷气道:“太困了,能不能今日请一日假?”
唐昭昭当即睁开眼睛:“民女觉得可以。”
沐阳凝眉思索:“可是,要想个什么理由呢?国师那般聪明,若是说谎,他一眼便能瞧出来。”
唐昭昭侧着身,看向沐阳:“派人前去移清宫,就说您昨夜吹了凉风,今晨有些发热,去不了移清宫了。”
“面都不露,国师定不会发现了吧?”
“若是国师差遣太医院的人来给您诊病,您不松口,他们定也不会强行要给您诊病。”
沐阳瞬间弹起身,坐到床榻上,嘿嘿一笑:“还是昭昭你厉害!”
*
为了让沐阳的发热症状看起来更逼真些。
唐昭昭还特地用上了一直未用过的脂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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