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润之主仆几个有说有笑,王宝琴时不时插一句,段柔南虽然没说话,身处其中却并不违和。
唯独莫女官,站在当中,只觉得自己被人忽视得彻底。
被常润之忽视,她忍;
被常润之的丫鬟忽视,她也忍;
可连丫鬟出身,不过赎了奴籍的王宝琴都忽视她,她如何能忍?
莫女官冷不丁开口说道:“宝琴姑娘怎么就想不开要出府去呢,待在皇子府多好,皇子妃仁善,必然不会苛待于你。瞧,连你要离开,皇子妃都让皇子府整治好酒好菜,希望全府都能热闹热闹呢。对你这般好,你还要出府,知道的说你另有志向,不知道的,还不定怎么说皇子妃苛待你,逼得你在皇子府里活不下去呢!你怎能这般构陷皇子妃?”
莫女官这话来得太突然,原本说笑着的几人顿时都脸带诧异地看向她。
常润之惊讶地张了张口。
这莫女官是疯了吗?
她难道不知道,她这话最后虽然是在对王宝琴发难,但有点儿脑子的人谁听不出来,她中间的话,实则是在对她暗嘲啊!
常润之一直知道这莫女官有野心,只不过野心浮于表面,而且她也没有匹配得起她野心的脑子。
看她忍这么久,还以为她知道要韬光养晦徐徐图之呢。
原来到头来,她真的是一个不谨慎、易冲动的草包。
屋内一阵冷寂。
常润之不吭声,姚黄冷盯着莫女官,段柔南瞪大眼睛死攥着帕子,肩膀不由缩着。
王宝琴表现得倒是镇定些,很快恢复了原本的表情,甚至还对莫女官笑了笑,淡淡地道:“莫女官说笑了。”
王宝琴认为常润之不会想要在这个时候和莫女官闹翻,所以想用“说笑了”这三个字揭过这一段。
但魏紫却不这么想。
王宝琴话音刚落,她便冷笑道:“莫女官这话的意思,是说我家皇子妃为人狠毒,逼迫着九殿下的通房不当奴婢偏要当良民吗?”
既为人狠毒,自然是愿意看到王宝琴为奴为婢,而不是去当良民了。
魏紫的话里的嘲讽味道丝毫不逊于莫女官。
莫女官一时头脑发热,本想借着常润之的手教训王宝琴,倒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还让魏紫当场点了出来。
她也不是蠢人,方才那话刚说完,就已经十分懊恼了,听到王宝琴说她在说笑,本想借着这梯子就下了,哪儿想到魏紫又蹦了出来。
这会儿她回话也不是,不回话也不是,脸色涨得通红,不知道怎么应付这场面。
心里更恨魏紫丝毫不留情面,也恨常润之由着魏紫这个丫鬟,公然打压她。
莫女官咬了咬唇,魏紫见她不吭声,话说得更是犀利。
“莫女官好歹也是来我皇子府为女官的,却好似志不在此,不然,也不会这样明目张胆挑衅我家皇子妃,意图败坏我家皇子妃的名声。太子府送你来这儿,难道就是来给我家皇子妃添堵的不成?”
魏紫冷哼一声:“莫女官这尊大佛要是不愿意在我皇子府待,尽可以另找他府,我家皇子妃断不会拦你!”
“你!”
莫女官自诩为从辅国公府出来的人,又得太子看重,被魏紫一个奴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羞辱”,她哪里肯忍?
莫女官当即便跨前一步,对着咄咄逼人的魏紫,奋力甩出了一个巴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