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大急,跪下道:“父皇息怒!关将军……他也是有口无心……关将军,还不认罪?”
大皇子与左相对视一眼,脸有喜色。
李龙叹息:“末将知道这话一说,圣上必然龙颜大怒,但身为凤梧之臣,事关凤梧大局,也事关我皇声誉,不敢不言,还望圣上听我一言!”
皇上脸色稍和:“你说!只要说得有理,朕免你死罪!”
李龙缓缓地说:“和亲之事虽然古已有之,也的确为边境安宁发挥了作用,但都是在弱国对大国之间!虽然自污威名,但其害不显,但凤梧如果有此一举,势必有大会说:凤梧空有这么多大,空负大国之名,却只能靠将公主送与别人才能保得国家无忧,实在是国家之悲哀!皇上脸上也无光!”
大皇子森然道:“有谁敢这样说?除非是找死!”他话锋所指,自然是说李龙找死!
李龙冷冷地说:“天下百姓十个中只怕有八个会这么说,大皇子莫非说他们都该死?”
大皇子冷冷地说:“天下间只怕只有阁下才这么说!”
李龙道:“我说又如何?本来就是这样!皇上!末将认为,和亲绝不可行!”
左相盯着他:“和亲之事,圣上圣旨已下,已是定局,关将军还有何话可说?”
李龙盯着他:“左相只怕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你只想着如何省事如何做,公主地安危冷暖有谁考虑过?她一个女孩子家远嫁异域,从此与故土家人长久分离,你们可问过她是否愿意?”
皇上目光中有了悲痛之色,这是他地女儿,他也知道她的心意,她曾多次向他哭求过,但又没有选择的余地,想到明天即将与她永隔,他心里也不是滋味。
大皇子说:“皇妹嫁地是洛代太子,日后必是洛代国母。尽享荣华富贵有何不好?”
李龙冷笑:“公主在凤梧难道不能尽享荣华富贵?你又焉知她一定喜揿那种荣华富贵?这件事情你们为什么不能由她自己作主?”
大皇子冷冷地说:“她既能尽享富贵,又能换得两国联手,齐抗强敌,一举两得,有何不好?”
李龙盯着他:“原来只是为了五泽国主事,末将说过。五泽不足为虑,末将担保凤梧边境清平,皇上就放过公主这一回如何?让她自己选择!”
皇上盯着他:“关爱卿真地能保证凤梧无虞?”
李龙斩钉截铁地说:“末将保证!三个月之内,荡平五泽入侵,消灭其用来入侵凤梧的后备力量,打得他不敢越凤梧雷池半步!五泽之国一解,洛代想必也不敢借机生事!如果他胆敢生事,一样可以打得他不敢出头!这样才是强国之威、大国之风范!到了这一天,皇上威名远扬。天下归心!”
太子道:“正是!父皇。孩儿与关将军看法相同,我们凤梧乃是大国,有大国地尊严,送公主下嫁洛代。而洛代反而并不重视,这就是对凤梧的侮辱,这样的帮手,不要也罢!”
左相摇头:“国家大事,岂能如此意气用事?这样做只会坏了国家地大事。关将军年轻识浅,不明白这中间的利害,太子殿下岂能不知?”
李龙冷笑:“国家人事?你们这群大臣口口声声国家大事,你们为国家做了多少人事?边境有难,皇家公主送给别人就可以排平,你们自己的女儿倒个个是金枝玉叶,比皇家公主还幸福得多!百姓贫苦,你们不闻不问,贪官污吏横行,你们不但不制止,反而为他们撑起保护拿,整天只知道相互猜忌,相互倾轧,国家人事全坏在你们手中,你们这群只知道吃饭不知道做事地废物,也配谈论国家人事?”
左相气得白须乱颤,手指着他:“你……你……”
右相出列道:“圣上,此人在金殿之上辱骂朝廷重臣,圣上也亲耳听到,请圣上降旨,就此人逐出大殿,永不录用!”
所有地大臣齐齐跪下:“请圣上下旨!”李龙一番话已经将他们全部骂在内!
李龙森然道:“关某为国家、为皇上出谋划策,处处维护皇家尊严,皇上会明白这是一片忠心!
是否为官无关紧要,俗话说得好‘无官一身轻’,如果没有这身官服,我有更多的时间可以去拜访各人大人,只不知道各位人人是否会认识我!“他目光扫过,看着大皇子。
大皇子心中发毛:“你……你想做什么?”他终于想起来,此人武功厉害无比,如果一怒之下,暗中下手,有谁能防备,将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大祸!
李龙淡淡地说:“想做什么大皇子不知道?段尚书想必知道,段尚书,你是不是病了?怎么脸色不大好?”
段尚书脸色如何能好得起来,陪笑道:“大将军,本官对你的武功好生……佩服!”
满殿之人在他地提醒之下总算明白过来,左相与右相已是汗如雨下,他们自然也知道这个人天下无敌的轻功和无影无踪的暗器!
一时无人敢再说话。
皇上突然哈哈一笑:“各位爱卿请起!关爱卿也是一番苦心,军营之人性格直爽也是有之!各位同殿共事,还需齐,e。协力才是!”
象位大臣连连磕头:“遵旨!”
皇上盯着李龙:“朕给你三个月时间,关爱卿奋勇杀敌,三个月之内,公主下嫁主事作罢!”
李龙跪下:“多谢圣上!”
太子也跪下:“多谢父皇!”
皇上起身而去:“退朝!”
众大臣纷纷起身,个个如在梦中,彼此之间面面相觑,大皇子脸色阴森得如同要滴出油来,太子也有些忐忑不安,倒是李龙最随意,轻轻松松地说:“刚才只是就事论事,各位不必在意!”走到工部尚书身边,轻轻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把这个老头吓了个半死,战战兢兢地问:“做什么?”
李龙微笑:“尚书大人别忘了我要的东西!要是误了皇上地圣旨,你可别想过关!”
尚书边连点头:“岂敢!请大将军将构造图画出来,本官立刻让他们日夜加班,保证半个月内完工!”
对这个大将军,他可是半点都不敢得罪,此大连大皇子都敢威胁,天下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地,听说他轻功高明无比,暗器无影无踪,如果瞧他不顺眼,只怕他这颗花白脑袋前景不太光明。
几位大臣佯作镇定,出殿而去,一进轿门,都是全身发软,至于回家之后是以什么方式唇惊,非外人所能知。
几位大臣全部离开,连头都不敢回,金殿之中空无旁人,太子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李龙也在哈哈大笑,好久,两人对视,李龙微笑:“太子笑什么?”
太子道:“痛快!痛快!还从来没有过这么痛快的事!”
在金殿之上痛骂朝廷重臣,对于太子而言,是久已想做而一直做不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