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言行杀了周珏成之后,顺便搜了下他的身,很快搜出一个纳石。
以他儒家大宗师的身份,自是不屑于做杀人抢劫的事的,正如他刚刚不屑于在输气时背后偷袭,并且还给周珏成先出招的机会一样。
儒家,向来光明正大,浩然正气。
他之所以取这颗纳石,只是想转送给秦源,毕竟这小子现在缺资源,而周珏成的纳石里应该不缺好东西。
送人,那就不算抢了。
秦源接了,那也算是凶手对受害者的补偿,同样合情合理。
对了,上次他要的妖隼的爪子也已经弄到,回头可一起送给他。
会里已经正式决定,灌顶之时就拿乾西宫做掩护,可以说到时候乾西宫是非常关键的一环。
而作为乾西宫主人的秦源,接下去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所以,多给他些东西也是应该的,毕竟无论从功劳还是未来的潜力来说,他都值得被如此对待。
是个好苗子啊可惜不是儒家的,要不然自己一定收他为徒,假以时日他必然可名扬天下。
余言行站在春秋笔上,一边叹息一边消失在夜幕之中。
钟府。
经过半个多时辰的紧急施救,以及搭上钟府珍藏的一颗“乾清续命丹”之后,独眼强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
钟载成舒了口气,说道,“贤秦公子可放心了,他应该很快便能苏醒。”
本来还想喊“贤婿”的,但终究是咽了回去。
之前他喊秦源“贤婿”,那是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现在一想,他觉得人家还未下聘呢,就这么喊了显得过于心切。
毕竟堂堂钟府,还是要讲个排面的,要想让他改口,三媒六聘的过程是少不了的,要不然他出门怎么跟昔日同僚好友打招呼?
不光要三媒六聘,而且聘礼也不能少。不说跟公主比,起码也要与宰相府的闺女出嫁不相上下或者略压一头,也是喜闻乐见的。
不过,秦公子家境贫寒,所以到时候聘礼这块钟府可酌情给予些支持,比如给他黄金十万两,他自己再凑几两,也差不多了。
当然,这种事私底下商议好便是,可不能让外人知道。
秦源见独眼强救回来了,自是欣喜,急忙谢道,“多谢伯父搭救。”
钟载成风淡云清地一笑,然后说道,“秦公子见外了。无非是耗了老夫些正气,以及府上一颗万金难买的丹药罢了,此丹药是老夫十年前远征漠北时于匈蛮王帐中偶得,总共不过三颗而已。他既是你的知交好友,那便都不算什么。”
秦源一听就知道老爷子又开始日常“讲排面”了,本想说用了如此珍贵之药心有不安之类的话,但是一想起那天的教训,就立即终止了这个可怕的想法。
这么一说,以他的脑回路,会不会听成自己是在说钟家的实力不够雄厚,会为区区一颗丹药心疼?
不行,要换个方式拍马屁。
于是想了想,他一脸正色道,“早闻伯父曾以三千铁骑荡平漠北、斩杀匈蛮王,小子心中仰慕如同滔滔江水延绵不绝。不想有朝一日竟能与伯父同堂而坐,又蒙伯父亲手搭救,实在是三生有幸,不胜感慨。”
钟载成闻言,果然老脸一开,哈哈大笑起来。
“秦公子言重了。哈哈,想老夫纵横一生,也未遇秦公子这般少年人才,如今你与仪儿能同修共好,老夫亦不剩欣慰。”
我贤婿,果然是知恩知情的好儿郎,更难得的是说话又好听,又中肯。
钟载成心情愉悦地出门了。
秦源守在独眼强身旁,等待他苏醒。
话说,这次行动他还是有些可惜,如果不是要救独眼强,他或许还能多偷听一会儿,没准就能听到更多消息。
秦源现在已经确定青云阁跟朝廷中的某些势力有勾结,否则他们绝对拿不到身份文牒。但那个势力是不是誉王,还没有证据。
如果能搞到誉王勾结青云阁的证据,那就一定能把这“冢中枯骨”送进棺材。
对于秦源来说,只要誉王倒台,景王和庆王任何一个上台,他都是可以接受的。
到那时,他才算真正活泛起来了。
秦源忽然想起,那魏鹰似乎提到,周珏成曾亲自把东西送到了城西的铁匠铺?
这说明,那个铁匠铺也是他们的秘密据点之一。
城西有几个铁匠铺?
想到这里,秦源就立即派阿三出去,让它先去城西转转,看看有没有可疑的铁匠铺。
如果有,就伺机偷听。
反正如果真有勾连之事,肯定会有线索。
独眼强终于醒了。
一片茫然地看着顶上黄色的幔帐和精致的床柱,他恍惚了很久,这才回过神来。
忽地喊了声,“小秦子!”
秦源转头,见他已然醒来,轻笑道,“喊我何事?”
独眼强转头,看到秦源安然无恙地坐在自己身边,又惊又喜。
“你、你竟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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