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线宝宝坐在凤床上,先把绷带放一边,然后毫不犹豫地撕开受伤那条胳膊上的衣服。
又掏出一个小瓷瓶,把里面褐色的药粉均匀地撒在伤口上,或许是很痛,她咬了咬牙,但一声不吭。
秦源虽然想赚星光,可是看天线宝宝没让自己上手,就选择了冷漠地旁观。
两个人都不认识,这个时候他要是露出着急帮忙的姿态,那很快就会给这女人留下舔狗的印象。
清正司的人从来不缺舔狗,自己要是成为其中一只,那么接下来对这姑娘再好,她也不会太感激,这将直接导致自己收到的星光大幅减少。
秦源是不会犯这种常识性错误的,毕竟他没穿越前“浪里白条”的名号不是捡的,对于如何“兼爱”他有着深刻的理解。
天线宝宝撒完药之后,又拿起床单做的绷带,一端用嘴叼住,另一端用手拽住,开始往胳膊上的伤口缠绕。
秦源想起香江老电影里也有类似画面,例如美女中了枪自己包扎,很多人说这样的场面很诱惑。
现在看来,是挺诱惑的,只是电影里的美女诱惑的是老直男,而这个一脸鲜血、龇牙咧嘴的货,特么诱惑的是心脏病。
太特么吓人了。
秦源嫌弃地转过头去,看向了窗外。
“你过来,帮我打个结。”
天线宝宝缠好了绷带,大概是一只手实在很难打结,所以不得不让秦源帮忙了。
秦源只好走到她跟前,拎起绷带的两端,正要打结,却发现绷带缠得很乱,于是就帮她重新平整了下。
这是顺手而为,就如同顺手帮女生拉开椅子,小小的动作,显示的是风度与体贴,和舔有天壤之别,女生一般都吃这套的。
秦源兴冲冲地等星光从天线宝宝的头顶蹦出来,然而出乎意料,等到的却是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你手脚不干净。”
“我洗手了。”
“我是说,你摸我手了。”
冰冷的声音让秦源一怔,他这才发现,自己的一只手正握着她的手。
在这个世界,男女授受不亲的思想还是很浓厚的。
但秦源真心觉得冤枉,他敢摸着良心说,眼前这货就算是脱光了躺床上,自己但凡生出那么一丝丝邪念,都算是丧尽天良、人性泯灭了。
呵呵,普通而又自信的女人!
“姑娘,说话要凭良心,我是为了帮你平整绷带才握的。再说,我一个太监,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天线宝宝哼了一声,“你要不是太监,我早剁了你了。”
秦源淡淡道,“我知道你们清正司的人都自命不凡。可太监也是人,我帮你包扎,你说剁就剁,有没有想过我有多寒心?再说,你身受重伤,我身体残缺,同是天涯沦落人,何必再这样奚落于我?”
不卑不亢,真情实意,他相信外冷内热的女人都吃这套。
果然,大约过了一秒,他就发现天线宝宝的头顶又飞出了两点星光,钻进了他的身体。
很显然,这番话触动了她。
秦源发现墨家修法还有个妙用,那就是有时候可以探测对方的心理状态,这对于追女生简直是如虎添翼——可惜自己没鸟用,吗的!
沉默了一会,看着正在认真替自己包扎的秦源,天线宝宝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秦源,十六岁,你叫我小源子就好了。”
“哦,我叫苏若依,十七岁。以后,你就叫我苏姐姐吧。”
说这话的时候,苏若依俯视秦源,一副恩赐的姿态。
毕竟,一个小太监能认她这个清正司六品校尉做姐姐,将给他带来多大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然而在秦源那,只是猛地发现一张血脸从上而下贴过来,当场就吓得抬头把那脸按了回去。
心里大呼了三遍“卧槽”!
你特么多吓人自己没数吗,还往老子跟前凑什么凑?
苏若依呆住了,双眸圆睁,露出了怀疑人生的眼神,显然心灵遭受了史无前例的暴击。
咬着下嘴唇,她问,“我有那么可怕吗?”
秦源心想你这尊容现在遇到法海,他要不喊声“大威天龙”都算他失职,还用问?
不过还是好心的找了个理由,说,“不是我晕血。”
苏若依不信,因为她明明在这小太监眼里看到了嫌弃。
这对于她而言是人生的第一次,是完全不可接受的。
毕竟,她习惯了在清正司,师兄弟们众星捧月般围着她转的日子。
于是她很认真地说道,“你去打盆水来,我其实很好看的,洗把脸就好了。”
秦源终于弄好绷带,打了个结,然后叹气道,“好看不好看的,你跟我个太监执着什么呢?”
继续无视一波,稳固非舔狗的人设,为之后对她的好做准备。
“你这厮!”苏若依果然怒了,一生气就想站起来揍他,但是动作太大导致头上的“天线”猛地晃了一晃,疼得她又“嘶”地倒吸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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