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木和卓语一也都坐在我身边哭着,两个人都吓坏了,连千不知道从哪找来的一条干毛巾,冷着脸给我擦了擦头发,我从没见过那么冷硬的连千,腿软的一点也站不起来,余东信把我抱起放在亭子的座位上,陆陆续续地人都散了,
“真他.妈笨!”余东信猛地一吼,这种口气是暴怒了,我吓得一抖,眼泪又浮出来,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感动。可旁人都会觉得我是被余东信吓的,
“东信!”连千皱着眉头嚷了他一句,我捏捏连千的手,示意他别说话。
“我们去和原来的队伍说一声离队,一会儿来找你们,和你们组一队,免得再发生意外。”连千说的时候看了看我,我低低头,什么声也不敢出。
卓语一给我讲了来龙去脉——我掉进河里以后,人群以凉亭为中心迅速聚集,李时转眼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们两个不会游泳,大声叫着“会游泳的帮帮忙啊!!人命关天!”之类的话,可是没有一个人有回应。
两个人当时就急哭了,A高的学生聚集过来时,安木和卓语一就看见余东信从大老远飞奔过来,撞倒好几个人,简直给人群开了一条路,人群里谩骂声不停,都在骂余东信神经病,他冲到凉亭书包一扔就下水了。
我从水中猛地探出头,大口大口的喘气,往事,总是痛的。
就这样,再沉进去,再探出头,连千说我这叫自虐,其实我觉得不是,这只是,我平复思念的一种……极端的做法。
阳光明媚的早晨,大约所有人都感受的是安静祥和,只有我,接受着冰冷与刺痛。
我在冰凉的水中醒来,平淡的走出浴缸,穿好衣服吹干头发,化妆,打理,一丝不苟。
没人知道我会在夜晚做些什么,别人看到的,依旧是我的光鲜亮丽。
这样病态的秦葡献,是我自己都害怕的,可是没有什么别的方法能让我解除那些痛苦的回忆,还有美好的回忆,可是美好却带着一把尖刀,比痛苦要更锋利的刺入心里,细密的游走在四肢百骸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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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千和我约好,晚上要一起吃饭,可是我到了他的公司办公室才发现余东信和林周也在,我没做什么举动,只是径直走向了连千,余东信冷着脸一言不发,搂着林周的手愈发紧了。
“晚上不如一起吃饭吧。”我刚想问连千晚上吃些什么的时候,余东信竟然先说话了。
没有人会和余东信对着干,自然是两人的小叙变成了四人聚餐。
“也好。”连千不愠不火的笑意挂在脸上,转头问我,“想吃些什么?”
我摇了摇头,说了句,“你们定吧。”便低着头不再说话。
余东信提议去一家著名的牛扒店,连千急急打断,“不行,葡萄不能吃牛排。”
余东信寒着脸,嘴里冷笑不断,“怎么?跟着梁李,连牛排也不稀罕吃?”
我低着头一言不发,任凭他冷嘲。
瞟了一眼连千,却发现他正死死盯着余东信,眼里带着愤怒和不平,我看着他分分钟就要扑上去,连忙抓住他的手说,“我们就吃牛排吧。”
连千有些诧异,皱着眉头看着我,疑惑不言而喻。
我没有说话,不过是一顿饭,没必要牵扯出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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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的牛排很精致,连我多年不吃牛排的人看了都大有食欲,连千想要帮我端走切好,我却在桌底急急抓住他的手,
“我自己来。”
我知道连千在担心我的右臂,不过既然选择隐瞒,就瞒得彻底,任何事情亲力亲为总是好的。
四个人都不出声,静静的切着牛排,我右臂使了全力,却还是切不下来丝毫,看来,终究是勉强了。
右臂的肘关节开始泛疼,我还是用力的使着劲,餐刀都在抖,连千抓住我的手,拿起手帕给我拭着额头上冒出的冷汗,我知道他不想再让我这样。
可是还是挣开了他的手,继续顽强的切着,终于刀一滑,叮铃咣当的甩在盘子上,发出刺耳的难听声音,余东信皱着眉头有些嫌弃的看着我,我当即脸色通红,站起身说,
“我去下洗手间。”就捂着右臂走开了。
余东信盯着我的手臂,半天也没说话,连千要跟来被我用眼神制止住。
身后那道刺人的眼神,快要把我的背部射穿了,只是强撑着挺直了背部,看起来虽然怪异但却不起疑。
站在洗手间门前,手臂疼到窒息,像是当时被地震碎石压到一般,疼痛又相似的袭来,我额上冷汗冒不断,眼神不知该看哪里,飘忽不定的四处乱转,手臂不停在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忍不住疼痛,终于“咚”的一声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