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之中,三剑相交,少天师双剑架住应飞扬一剑,雄力相格,虽无余力开口,却在心中喝道“与我较劲,自寻死路!”
龙虎剑法势凶招猛,劲大力沉,方交手时,便曾以力量一时将应飞扬压制住,若论天下最威猛刚烈的剑法,非它莫属。而能有此雄力,并不是因为张润宁真气雄浑,而是龙虎剑法中,暗藏一种唤作“神打”的法门。
人体之中皆是暗藏潜力,寻常妇孺在某些紧要关头都能发挥力敌千钧的意外力量,更遑论修行之人,而龙虎山初代天师张道陵为了发掘人体最大潜力,创下“神打”的法门与龙虎剑法融合一体,运使龙虎剑法的同时,以近似催眠的手段将自己想做巨龙猛虎,自然觉得身有九龙十虎之力,使之不尽用之不绝,只以肌肉之力,便可抵上修行多年的真气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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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润宁双眸一亮,左右瞳孔各有龙虎之相,显然将“神打”之术催升极致,雄力奋起,便要将应飞扬击溃。
然而,应飞扬却并没有他想象中的一击即溃。
张润宁只觉对方招虽只一招,劲力却千回百转,变化无穷,或牵、或引,或御、或化、龙虎之力竟如被磨一点点磨去,打散化消,劲力虽强,却难以发挥全力。
张润宁心中大惊,却阻挡不了龙虎之力消减,心焦之下,反击随即而来。
数道剑气反守为攻,源源不断从应飞扬剑上袭来,迥异力道更是让人难以防备,张润宁随即感觉手上筋脉如被剑刺痛,劲力一泄,竟被应飞扬一剑从空压下。
应飞扬整个人俨然化作一把巨大气剑。压得对手身形急坠,同时落在天师轿舆之上,坚硬的红木轿子瞬间龟裂道道裂纹,而应飞扬剑不停休,直往张润宁中宫递去。下一刻,少天师便要被开膛破胸。
眼看少天师将危,三道人影同时而至,合三才之位夹击而来,一者抵住应飞扬脖颈,一者扣住应飞扬背心,一者擒住应飞扬手腕。看清来者,正是随行的三位祭酒担心天师安危,同时前来救驾。
三位祭酒皆是老练深沉的前辈,齐力出手,转眼将应飞扬制住,几人同时静止,仿佛时间定格了,只张润宁惊魂甫定的粗重喘息提示着时间流逝。却见应飞扬面色如常,道:“三位,似乎是小题大做了。”话音方落,便见应飞扬长剑自剑端开始,慢慢化成渣粉,转眼就只剩光秃秃的剑柄。
三位祭酒对看一眼,同时心惊,方才看似是三人制住应飞扬,实则在他们动手前,应飞扬就已停下脚步,此时再看此剑变化,三位祭酒心中了然,道:“我只怕他收势不及伤了少天师,没想到他根本还未尽全力,自然能收放自如,确实是我等多心了。”
应飞扬身子受制,却浑若无事的对张润宁道:“少天师,依你看,这胜负如何评定?”
“败了,我竟然也会败?”张润宁眼神空茫,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压了龙虎山多年的司马承祯身死,而他这个龙虎山百年第一人方练成龙虎双剑,功成出关,就遇上佛道大会这等盛事,一切似乎都有上天预定,给他提供大展拳脚,再现龙虎山天师道声威的擂台,哪知还未轮到他登场,便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败在此处。
多年期望尽成幻影,随后一个念头浮上心头,“杀了他,他已经被制住,在这里杀了他,就没有人知晓我被他击败过!”
一个念头方起,随即迅速膨胀,张润宁面色涨红,变了几变,突然眼神一狠下定决心。
昊光闪现,天师印再度从眉心化出,一印,结结实实的印在应飞扬额头之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