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吴指挥说话算数,他说发银子,准发银子!”
“做过工的,赶紧的,去领银子!”
“没做过工的,不许冒领!谁冒领,老子第一个饶你不得!”
一众兵士忙给吴骥助威,把吴要说的话全给说了,还带着威胁。有些兵士摩拳擦掌,摆出一副要揍人的样儿。
得到吴骥的同意后,家眷围将上来,开始领工钱。兵士们不住的给家眷打招呼,叮嘱他们不得虚报,要老老实实的。
把兵士们的样儿看在眼里,吴骥再次大发感慨:“这还是我刚进军营看到的兵痞似的人么?他们如此诚实,如此真诚,可以做楷模了!”
家眷领完工钱,又给吴骥跪下了,叩头感谢。叩头的有老有少,老的头发花白,双眼昏花;少的还在吃奶,是给家人抱着给吴骥叩头。
吴骥忙前忙后,折腾了老一阵,方才把这事揭过。
还有不少银子,吴骥叫来商元,要他去找些工匠,把营房整修一番。商元是回易兵的头,他熟悉这些事,交给他最为合适了。
这里的营房大洞小眼的,跟贫民窟没差别,兵士们天天盼,日日盼进行整修。今天,终于盼来了,又是一阵欢呼,把吴骥当成了圣贤。
处置好这些,吴骥这才在兵士中行走起来,一脸的肃穆道:“弟兄们:我,知晓你们的难处!你们上有老,下有小,军饷领不到,吃不上饭,揭不开锅,不得不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这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可是,你们领到军饷了,是不是该去把这些债还上了?”
“这个……吴指挥,你说怎生做,小的便怎生做!能不能,偷偷的把银子还上?”那个偷鸡的兵士一脸通红。不论出于什么原因,偷鸡摸狗,总是让人丢份的事,他虽是出于无奈,却是很不好意思。
“你叫什么名字?”吴骥打量着了,问询起来。
“回吴指挥,小的叫高福元,叫高福元。”高福元忙不迭的回答。
“嗯!我要告诉你们,这事,我会去查!谁没有还上银子,我会军法侍候!”吴骥打量着兵士道:“我给你们两天的假期,把这些事情处置了。家里该添置的物事就添置上,把家眷安顿好。再把你们的胡须头发,好好的修理修理,当兵要象个兵样,不要象你们现在这样儿,跟要饭的没差别!”
眼下的兵士,胡子拉碴的,衣衫破败,跟乞丐没多大差别。
“两天后,带上你们的刀枪弓箭,穿上你们的盔甲,到这里集结!迟到者,军法从事!”吴骥的声音不高,却是让人不敢有丝毫怀疑:“散了吧!”
吴骥手一挥,要兵士散去,可是,兵士打量着吴骥,不想分离片时。吴骥折腾了这半天,有些累了,得回去了,有些事情,还需要好好思虑思虑,今天,只不过是了解情形。
吴骥带上亲兵,出了军营,回家去了。兵士们一直把吴骥送出军营,这才洒泪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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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骥回到家里,就给杨秀秀迎个正着。杨秀秀一见吴骥的面,忙道:“吴郎,你可算是回来了!郑大人在等你呢!在客厅!”
“哦!”吴骥有些意外,郑太等他有何事?
快步赶到客厅,只见郑太一脸的笑容,赶了过来,一抱拳,向吴骥道贺:“恭喜吴指挥!贺喜吴指挥!”
“郑大人,喜从何来?”吴骥有些不明所以。
“从此而来!”郑太把手里的物事递给吴骥,笑道:“这是枢密院的行文,吴指挥请过目!”
吴骥接过,打开一瞧,只见一个鲜艳的大印,正是枢密院的印章,不由得一脸的惊奇:“我任指挥使,用得着经过枢密院么?”
枢密院是宋朝最高军事机关,与门下省合称二府,是宋朝最高权力机关之一,掌管宋朝武事,相当于现在的国防部。
吴骥一个小小的营指挥使,他的晋升,既然惊动了枢密院,这就好象现代师团级军官的晋升由国防部行文一样,规格太高了。
这事,太出乎吴骥意料,要吴骥不惊奇都不行。
“吴指挥,还不止于此呢!”郑太非常开心,指着行文上的一个符号,为吴骥解释:“这是副枢密使王韶王大将军的亲笔押字。”
宋朝的公文,不光要有印章,还要有押字,若是没有押字,则没有效力,就是皇帝的圣旨也不例外。每一个宋朝皇帝,都有一个独特的押字,只有出现了押字,才会生效。
王韶虽是副枢密使,可是,枢密院并没有枢密使,他就是枢密院的老大,相当代理国防部长。一个师团级军官的晋升,要代理国防部长签字,这意味着什么?
“这个……”吴骥当然知晓这意味着什么,就是来得过过突然,有些难以相信。
“恭喜吴指挥,你前程似锦!”郑太笑呵呵的道出这事的意义。</div>